见燕止危翻墙出去,燕琼和燕兰琢也翻了出去。
本就不高的围墙,好似又矮了一寸……
燕止危回头看了眼围墙,又看了眼墙内站着的人,挑了挑眉。
温知虞学着他的样子,轻轻挑了一下眉梢。
就听,燕止危笑盈盈招手:“陆参,你来。”
陆参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在下?”
“磨磨叽叽做什么?”燕止危催促:“叫你来你就来,快点!”
望着到自己肩高处的围墙,陆参嘴角微微动了动:“在下这便来。”
他拎起衣袍,尽量以不是那么狼狈的姿势攀上围墙,再纵身跃下。
温庭瑞在他身后喊道:“师父真厉害!”
燕琼也在一旁起哄:“师父真棒!”
温庭瑞:“……”
他哼道:“我可是给我师父行过拜师礼的正经弟子,你光是叫两声,根本气不着我。
而且,就算你真要拜我师父做师父,那你也得叫我师兄。
你若不愿意当我表哥了,来给我当师弟,唤我做师兄,我也是一万个愿意的。”
燕琼:“……你想得倒美。”
失策了。
陆参好不容易落地,沾了一身的灰和枯枝叶。
他拍了拍衣袍上沾染的灰尘,问:“世子将在下叫过来,是有何事吩咐?”
“吩咐倒不至于。”燕止危道:“这墙外的几人,就你念书识字较多,你快看看,这石碑上都刻了什么内容。”
原来,是叫他出来认字的?
这群人里,除了郡主,就数他识字较多,世子心疼郡主,不忍让她翻墙出来,便将他唤来……
陆参微不可见地笑了一下:“好,在下先看看。”
说完,他也弯腰去看。
片刻后,燕止危催促:“看完了么?刻的什么?”
“是呀是呀!”温庭瑞躲在温知虞身后,问:“师父,你能看懂么?”
陆参斟酌着开口:“他原是燕氏一旁支的长子,与嫡系夺权失败后,杀人灭口、畏罪潜逃,被家族抓回来,后又被逐出族谱,发卖去了很远的地方。
后来,此人远走他乡,后来依靠自己重新发家……
他临死前的心愿,是想葬入燕氏陵,但是被族中长老拒了,并被狠厉地批判了一番……
再后来,他的后人将他骸骨迁回陵南城,他埋在了这栖寒寺旁,朝夕可闻寺中的钟声和经声,洗涤罪业,还可眺望昔日故土……”
夺权失败?
燕琼随口接了一句:“不会……是像庆王那样吧?”
话音落下,众人静寂无声。
片刻后,燕止危才咋舌:“争权夺势的,有什么意思?有人埋骨青山,有人斩首午门……
当个闲人,领着俸禄吃喝玩乐不好么?
瞧咱们这群人,过得多开心啊?”
燕琼赞同:“反正,我有我爹养着,我爹有朝廷和皇上养着。
我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儿……
只要我爹娘和我不做错事、走错路,将来我爹老了,我再继承他的王位,就能锦衣玉食、开开心心地过完这辈子了。”
燕兰琢感叹:“我父王临终时的遗愿,也是如此。”
燕止危笑:“要不说,咱们几人能志同道合、意气相投,从小一起玩到大呢?”
“哎呀阿危。”燕琼在一旁道:“你如今说话,都开始用成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