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楼梯口,离房间远远的。
燕止危拉上温知虞的手:“阿虞,你先跟我来。”
温知虞还来不及拒绝,人就已经被燕止危给拉入房间了。
燕止危搬了个凳子让她坐下:“你先坐好。”
温知虞惊讶抬眸:“你不是……”
“不是什么?”燕止危也搬了个凳子坐在她对面:“上船之前,我得了个消息。
我怕他们知道了太吵,就想着找机会同你说来着。”
说完,他倒了杯水。
温知虞接过茶杯轻啜了一口:“嗯,你说。”
燕止危挠了挠头:“我先声明,我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所以你不要多想啊。”
温知虞点头:“好。”
燕止危望着她,忽然呲牙乐道:“皇上给沈迢安赐婚了,哈哈哈!
我憋了一上午了,快憋死了,总算说出来了。”
沈迢安……被赐婚了?
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但忽然听见,温知虞还是有些惊讶:“是哪家贵女?
京中未婚的适龄贵女,我一时想不起都有哪些。”
“不是京中的。”燕止危回道:“是平宁王的长女,从小长在平州城。
传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书达理、温婉善良……
听起来,与沈迢安倒是般配。”
平宁王的长女?
温知虞在脑海中搜寻片刻,才依稀想起这么个人来:“她不是……有婚配了么?”
前世,她应当是见过这位平宁王的女儿的。
似乎……叫燕如玥?
她见到燕如玥,应当是皇上的五十岁寿宴上。
那时,燕如玥的手里牵了一个冰雪可爱的小女孩,紧张得跟看眼珠子似的。
旁人怎么同她说的?
温知虞摁着太阳穴,回想了许久,才想起那人说:“小侯爷是个病秧子,两人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个女儿……”
是了。
温知虞想起来了,燕如玥上一世嫁入了侯府,她的夫君身体不太好。
莫非……
温知虞试探着问:“平宁王府不是和阳都侯府联姻了么?”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燕止危摸了摸下巴:“但是,阳都侯的儿子不是去年就死了么?
我记得,阳都侯身体不好,只生了一个儿子啊。
人死了,亲事应当也就自动解除了吧?
听说,那位燕小姐克夫……”
死了?
燕如玥前世的夫君,死在了这一世成亲前?
温知虞愣住。
燕止危抓起手边的海棠果啃了一口:“我刚得知这消息时,还以为沈迢安会拒绝赐婚呢。
没成想,他这一次竟应下了!
婚事,就在明年春。
太子大婚我没去成,但沈迢安大婚,我必须去喝杯喜酒,再送份厚礼。
我可记着,我大婚时他送上的那份‘厚礼’!”
说完,他磨了磨牙。
温知虞却是握住他的手:“阿危,过往种种,就此算了吧。
大家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各不干扰。”
算了?
燕止危忽然抽回手,拧眉看着她:“阿虞,你是在维护沈迢安么?
你的心中,是不是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