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止危龇牙从旁边走来:“他被流氓蜜蜂亲了一口眼皮子,都亲肿了,哈哈……”
燕琼咬牙:“阿危,你少幸灾乐祸。”
“谁幸灾乐祸了?”燕止危道:“我这不是好心帮你转移注意力么?”
“转移不了!”燕琼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回去,我非得把这些蜜全喝了!”
燕止危懒得搭理,他托着一块阿贵用带来的芭蕉叶包着的蜜,用小刀切了一块:“阿虞,尝尝甜不甜。
这块蜜,是我亲手取的呢。”
虽然手上还红肿着,但他双眼却是盈亮得像是盛了一汪蜜。
温知虞借着他衣袖遮挡,凑过去咬走蜜块,露出一丝惊艳:“好甜。”
燕止危瞬间满面春风:“我就知道你应当会很喜欢!我尝过了,这蜜不但甜,有一股很浓郁的花香味。
我摘的这份蜜,就留给你煮蜜茶喝。”
温知虞莞尔:“好。”
旁边,侍从们小心翼翼地在阿贵的指挥下,将盛满蜜的桶从悬崖峭壁上用绳索吊下来。
陆参也带着挖好的草药回来了。
一见到他,温庭瑞就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师父!救救我!”
陆参被他扑了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温庭瑞迫不及待,将沾满蜜和蜂宝的衣袖掀起,露出被蜂蛰红的针眼:“你快瞧,我还有救么?”
陆参:“……我带了药,稍等。”
说着,他将手中长得奇奇怪怪的草放在一旁,从怀里掏出几个扁平的小瓷瓶:“大家拿去分一分,被蜂蛰了的,都可以抹上些。”
燕止危先接了一个。
温知虞伸手:“我给你抹。”
燕止危乐呵地站好。
抹完的药,则递给了侍卫。
温庭瑞非常不高兴:“师父,他们都有人帮忙抹药,你作为我的师父,就不能给我抹一抹么?”
陆参问:“你自己抹不好么?”
温庭瑞一本正经:“医者不能自医。”
陆参:“……”
陆参抬起抓起草药的泥:“你若不介意我将泥和不知名且不辨毒性的草药汁一同抹在你伤患处,我可以帮你上药。”
温庭瑞失色:“那还是别了吧……”
话音刚一落下,燕琼便眯着一只眼过来,吸着凉气温:“庭瑞,你瞧我眼珠子还在么?”
温庭瑞被吓得脸色发白:“你别瞎说八道了,怪吓人的,我给你抹点药……”
抹好药,一行人才下山。
因着燕琼肿着一只眼睛,看不清路,下山多花了些时间,还在城外天就黑了。
进城之前,燕止危先叫停了众人。
他翻身下马,对蜜农父子道:“今日得来的岩蜜,本世子都买了。
你们父子若放心,我就明日一早差人称重再送银子去你家。
若不放心,你们先随我们一道回去,拿了钱再回家也行,或在府中住一夜回去也行。”
阿贵和他爹对视了一眼,果断道:“我们信得过世子,你们明日差人送银子来便好。家人还在等着我们,不回去他们不会安心。”
也“好。”燕止危应了一声:“若是本地的世家大族派人来,你就同他们说,你家以后的蜜,被荣安王府买订了。
他们想要蜜,自己上山找去。
若是不服,大可去皇上那儿告御状。
我倒要看看,都是谁在化公为私,还借此欺压百姓。”
阿贵苦笑:“明日一早,他们定是要来人的,拿不到蜜,就会要钱。
要不到,就直接派人搜……”
搜?
抢还差不多。
燕止危道:“那不是正好么?我正愁他们不凑上来呢。
明日,人来了你们先拖着,等我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