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迢安走至笼子面前,指着羽毛洁白如雪的公鸡:“在下选它。”
“好!”燕止危灿笑:“红色的那只,便归本世子了。来人,取笔墨和木牌来。
侍从立刻把笔墨木牌奉上。
望着执笔奋书的燕止危,沈迢安眼底蒙上一层霾色:“世子这是要做何?”
燕止危笔走游龙,分别在两哥木牌上写下斗大的几个字。
一旁,燕琼走过去:“怎的写上名字了?两只鸡长得完全不一样,又不会弄混。”
“你懂什么?我这叫遵从生死状的内容。”燕止危丢了毛笔,将墨渍未干的木牌递给侍从:“拿丝线栓好,绑到公鸡脚上。”
侍从照做。
望着白鸡腿上被挂上写着潦草的“沈迢安”三个字的木牌,沈迢安的眼神又凉了几分。
绑上木牌后,两只公鸡抖擞着羽毛,目露凶光。
与此同时,有护卫搬来高高的木栅栏板,将武场中间圈起来,防止两只鸡打斗之余冲出武场。
温庭瑞一步步挪到温知虞身旁,小声嘀咕:“姐,你说,阿危赢得了沈迢安么?”
“不知。”温知虞回他。
“完了……”温庭瑞愁眉苦脸:“连你都不信阿危会赢,那他肯定是赢不了了……”
说这话时,他声音微微提高了些许。
话音还未落下,就见沈迢安往这边看来。
温庭瑞浑身一僵,僵硬地移开视线,继续小声嘀咕:“耳朵这么灵敏的么……”
“怎么了?”温知虞问。
温庭瑞轻咳了一声:“没什么,我就是在思考,要赌阿危赢还是沈伴读赢。”
温知虞问:“赌?你还有银子么?”
温庭瑞吐舌:“都快花光了。”
温知虞微不可见地笑了一下。
燕止危转头,就正好对上她的笑,于是,冲她明媚灿烂一笑:“嘿嘿……”
这时,七皇子燕弘暄从人群后走来。
见到他,众人纷纷行礼。
“七表哥,这边!”温庭瑞招手。
燕弘暄板着脸,走到温庭瑞身边站好,这才看向一众公子:“我刚出宫门,就听闻沈伴读与荣安王世子今日要比武,特地来瞧瞧。
诸位不必拘谨,继续观看便是。”
嘴上如此说,他身后却是站了二三十个宫廷护卫,围观的公子们哪敢造次?连声音都收敛了不少。
沈迢安礼数周全,拱手行了一礼:“让殿下见笑了。”
燕弘暄道:“开始吧。”
燕琼主动站出来当裁判,让护卫放燕止危和沈迢安进场。
侍从将两只鸡从笼子中取出来,分别递给燕止危和沈迢安:“世子,沈伴读,抱稳了。”
燕止危接了鸡,轻松夹在臂下:“沈伴读,请吧。”
沈迢安:“……”
他温文有礼地伸出双手,从侍从手中接过炸着毛的公鸡,缓步迈入围栏内。
燕止危三步并作两步,也入了围栏。
随着锣鼓声响,燕琼扬声:“比赛开始!”
两只鸡被抛出。
蓄势待发已久的雄鸡,凶猛异常,乍一见面,立刻厮杀在一处,挥舞着锋利的爪子,打得难舍难分。
围观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喊声。
趁此机会,燕兰琢命人抱着木箱沿着围栏走,边走边吆喝:“来来,下注了!
赌沈伴读赢的,把赌注放在左边箱子,赌燕止危赢的,赌注放在右边箱子……”
眼瞧着,就要收过来。
温庭瑞纠结得搅动手指:“投谁比较好呢?兄长,七表哥,你们想投谁赢?”
“不投。”
温庭柏和燕弘暄齐齐开口。
温庭瑞笑得乖巧:“你们不投,真是太好了!兄长,七表哥,可以借我点银子么?我想投阿危,给他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