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袍被被树枝刮破了,脸上和手上也被刮出许多红痕,火辣辣的疼。
怀着,火狐吱哇乱叫。
燕止危心一狠,咬牙撕下一片破成口子的衣袍,隔着网套将狐狸嘴栓住。
火狐拼命挣扎。
燕止危威胁:“你若再叫唤,我就摔晕你,把你扔在这儿,给豺狼虎豹当晚饭!
或者,把你留给那群打猎的?
我只想捉了你去养着,他们,可是想扒了你的狐狸皮做毛领呢!”
火狐嘤嘤哼了两声,果真蔫蔫儿地闭嘴。
燕止危扯了扯蓬松柔软的狐狸尾巴,心满意足,一人一狐继续逃命,跑得口干舌燥。
大抵跑了一炷香,山间终于响起马蹄声。
隐约间,有片青衫划过。
燕止危扬声呼救:“救命啊!”
温庭柏缰绳缠在掌心,手上拉着弓,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乍一听见熟悉的声音,眼神眯起。
“铮!”
一支箭在燕止危身后劈成两半,坠落在地。
他正要回头去看,就听温庭柏呵斥:“还傻站在那儿做什么?往我这边来!”
“大舅哥!”
燕止危高兴坏了。
他抱着狐狸,拼命往温庭柏的方向跑。
又是两声利刃破空的声音。
无一例外,朝这边射来的箭,都被温庭柏的箭拦截落地。
就在他箭袋将尽时,三支白羽箭破空而来,越过温庭柏和燕止危,射向远处。
两个灰衣人栽倒在地。
为了防止人未死透,温庭柏当即搭箭,对着灰衣人双手各射了一箭,将人钉死在地上。
沈迢安打马过来,手上还抓着弓。
见到满身狼狈,却不忘抱着只狐狸的燕止危,沈迢安向来温和的眸子有些冷:“世子可有受伤?”
燕止危看了他一眼,哑着嗓子:“让沈伴读失望了,本世子刀枪不入,硬挺得很,一点没伤着。”
“没事便好。”沈迢安收回目光。
燕止危:“……”
温庭柏收起弓箭:“迢安。”
沈迢安问:“你赶了几日的路,怎么不先休息两日,刚到就进猎场了?”
温庭柏无奈:“我听人说,七皇子、庭瑞和止危都进猎场了,我放心不下。”
“我也是。”沈迢安颔首。
两人对视着,忽然笑着错开视线。
再看向燕止危时,仿佛在看一个不听管教的孩子。
燕止危拧眉:“有什么好笑的?”
温庭柏轻咳了一声:“此处山林茂密,恐怕藏有大型猛兽,还是先离开为好。”
沈迢安颔首:“走罢。”
两人骑在马背上,唯有燕止危,抱着嘤嘤叫唤的火狐,一瘸一拐地走在崎岖不平的路上。
没走几步,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温庭柏走了一段,转身看过来:“止危,你不走么?”
燕止危嗓子干得冒火:“走不动了,你们走你们自己的,不必管我,我要留在这里喂狼。”
温庭柏笑了一声:“闹什么脾气?走不动了?”
燕止危气得扭头。
温庭柏温和道:“那你留着罢。明年,我定劝阿虞带上她的新夫婿一起来祭拜你。
若是快些,还能带个孩子来。”
燕止危:“……”
燕止危咬牙:“我就是爬,也要爬回阿虞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