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南城门外,燕弘璋率人出城门,亲自来接人。
远远看去,乌泱泱的。
燕弘璋站在最前方,身侧只站了个沈迢安,其他官员跟得很远。
车马还未靠近,先停了下来。
温庭柏最先下马,走到马车旁,低声提醒:“阿虞,太子和沈伴读来了。”
温知虞应了一声。
下马车时,她换上一身不显眼的素色衣裙,幂篱长至脚踝处,将她身形全部遮住。
温庭柏领了她和温庭瑞,朝燕弘璋走去:“见过太子殿下。”
“庭柏。”燕弘璋笑道:“一别两载,乍一见面,孤差点没认出你来。”
温庭柏笑:“太子俊朗如旧。”
燕弘璋上前一步,抱了抱他。
温庭柏比燕弘璋小一岁,少时也曾做过几年太子伴读,后来才转入国子学袁夫子门下。
两人的感情,还算亲厚。
温庭柏转向一旁的沈迢安:“迢安。”
沈迢安笑容温润:“庭柏,路上辛苦了。”
两人浅浅寒暄。
太子看向温庭瑞:“皇上让孤转达一句话,重阳节时,他会亲自检查你的课业。”
温庭瑞如遭雷击:“为什么?”
离京时,他和夫子请了假的啊!
见他一副活不下去了的模样,太子失笑:“中秋宴上,皇上抽查了皇子和许多宗室子弟的课业。
你是长公主之子,自然不能落下。”
温庭瑞痛哭流涕。
太子又看向温知虞:“阿虞,听说你病了?”
温知虞浅浅地行了个礼:“让太子挂念了,阿虞得了场风寒而已,已经痊愈了。”
太子道:“清瘦了不少。”
说完,别有深意地抬头。
一抹火红大步而来:“见过太子殿下。”
温知虞侧身。
下马车前,燕止危便特地梳洗过了,外袍和长靴都是新换的,高马尾也是新束的,走路都在带风。
行完礼,他往温知虞身旁站住。
太子笑了一声:“怎么跟个小孩子样?”
燕止危亮出眉骨上的伤,卖惨道:“太子殿下,我这次救人,挂了好大的彩呢,差点瞎了!
不对,是差点被山崩给活埋了!”
“你放心。”太子安抚他:“御医已经为你准备了最好的药,定会让你容貌恢复如初。
你的功劳,皇上和朝廷都已知悉。
回宫后,皇上定会重重嘉奖你。”
“赏赐什么的,我可以自己选么?”燕止危问。
自己选赏赐?
太子笑容微滞:“止危想要什么,可以同孤说说,好叫孤心里有个数,提前着人准备。”
毕竟,纨绔的行事作风,同正常人不太一样。
燕止危看了眼安静站在一旁的沈迢安。
沈迢安安静从容地站着,目不斜视,唇边挂着一抹得体的浅笑,真是好一个端方君子。
燕止危灿笑:“我想要请皇上下旨赐婚。”
赐婚?
沈迢安的眸光动了一瞬。
太子收起笑意:“在你离京前,不是已经同阿虞提过亲了么?莫非,你反悔了?”
“提亲是提亲,赐婚是赐婚。”燕止危说得头头是道:“我立了功,婚事理当风风光光的!”
太子:“……”
太子颔首:“好吧,稍后入宫,你自己去同皇上说。”
皇上应不应,还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