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脸。
她的脸,只怕是比蒸熟了的螃蟹还要红……
她把整个脑袋缩进被窝里,只露出头顶的发旋:“现在什么时辰了?”
“酉时一刻了。”燕止危手指勾着她的发丝,轻轻缠绕:“我已经为你清理过身体,你若觉得累,就再多睡会儿。
侍卫说,京卫司有事,岳父会回来晚一点,所以晚膳也会晚一点。”
温知虞这才觉察,自己身体很清爽,就是过于酸疼了些。
被褥,也是新换过的。
她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眉毛、眼睛和鼻子:“侍女进来了?”
“她们只拎了水进来。”燕止危继续玩着她的头发:“不过,没进里面来。
有屏风挡着呢,什么都看不见。”
“那这被褥……”温知虞问。
“我一个人换的。”燕止危清了清嗓子:“我厉害吧?”
温知虞眉眼弯弯:“厉害。”
“嗯哼!”燕止危意气扬扬:“我离京这段时日,长进得可不止一点。
如今的我,做什么都很厉害。”
温知虞问:“马场和水园如何了?”
燕止危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都竣工了,建得很大很好看,你应当会喜欢。
最近天寒,没办法下水,因此水园还没有投入试用。
马场里除了观赏台和凉亭、栈道,空荡荡,地皮都被翻过来了。
我已经安排人买了许多草籽,让赵松贵带人把草籽播上。
等开春天气一暖,草籽发芽之后再养一养,马场就可以用了。
所以,现在就缺马了。”
马……
温知虞蹙眉:“想要开起一个马场,的确是要养很多温顺的好马才行。
马的来源,的确是个难题。”
话音落下,燕止危便伸手抚平她眉心:“这件事情,我自有办法。
你不必担心,我一定会处理好。”
温知虞舒展了眉眼:“我信你。”
两人对视。
燕止危的眼神,一点点变得灼热起来。
温知虞错开视线:“燕雄死了的事,世子听说了么?”
“嗯!”燕止危道:“庭瑞一见到我,就跟我说了此事。
除了燕雄,他还说了别人。”
说着,他眼神又黏在温知虞脸上。
别人?
温知虞转回头,和他眸光对视。
燕止危脸上带笑,微微挑了眉梢:“你不同我说说大雪夜的事么?”
大雪夜?
温知虞抿唇:“……庭瑞没同你说么?”
“他说了一些,跟我告了一路的状呢。”燕止危道:“可是,我想听你说。”
温知虞:“……”
她忽然从锦被里伸出手,穿过燕止危腋下,抱住他的腰,又把脸贴在他身前:“阿危,如果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会信我么?”
“什么事?”燕止危问。
温知虞低着头:“这件事,我一直犹豫了很久……
或许,你一辈子都不知道最好……
又或许,应当让你知晓……”
燕止危被勾起强烈的好奇心:“阿虞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温知虞抬头:“阿危,其实……我已经死了。”
“什么??”燕止危惊声。
他差点被吓了个魂飞魄散,从被窝里直接跳到床下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