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景此时才开口道:"回公主,马上就到了。"
严舒锦一脸骄纵,有些不满地对韩景说道:"我都累了。"
韩景差点想给永福公主跪下。
孙桥更是不自觉抖了抖身子。
韩老夫人倒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测,永福公主先帮着韩景出头,如今口气更带着少女的娇羞,看来他们对韩景的态度要改变一下了。
毕竟永福公主地位不一般,身为王爷的女儿却被封为公主,赐封号永福,甚至比严帝的亲生女儿地位还高一些,如果韩景能当驸马,对整个韩府都有好处。
如果永福公主看上的是韩老夫人的亲孙子,她肯定是不舍得的,毕竟永福公主出身乡下,一看就没什么教养,在韩老夫人心中,永福公主是配不上自己孙子的。
韩景磕磕巴巴说道:"那、那要怎么办?"
严舒锦直接说道:"算了,走吧。"
韩景赶紧低头引着严舒锦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严舒锦想要找一个地方毛病,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哪怕树上的叶子长得不够好看,都能挑出来说上一说。
刚到了院门口,严舒锦就皱起了眉头,左右看了看,才一脸嫌弃的踏进去,看着打扫的干干净净的院子:"你就住这种地方啊?"
这种地方?
听着永福公主的口气,韩老夫人和韩二夫人都差点以为自己让韩景住在了多差劲的地方。
玉润和玉珠是严舒锦的贴身丫环,自然要顺着主子的意思来,玉润说道:"公主,韩公子住在这样的地方,着实太委屈了些。"
玉珠在一旁说道:"哎呀,您看那边竟然还有落叶,这院子都没人打扫的吗?"
这口气不像是发现了一片落叶,倒像是发现了一群老鼠。
严舒锦啧啧了两声,这才踏进院子:"那日韩老夫人带着的两个孙女穿金戴银的,身上衣裙更是金线绣的花样,怎么韩宁安就穿的这样朴素?身上连一件金饰都没有?"
韩老夫人简直要气晕过去,要不是严太后喜欢那种金银的东西,她孙女怎么也不会那样打扮,如今竟然也成了永福公主口中对韩景不好的证据了?怎么不说韩景腰上一块玉佩,比那些金银要值钱许多?
严舒锦示意丫环推开了花厅的门:"咦,这是什么木头做的家具?我瞧着不像是紫檀木。"
玉珠上去仔细看了看,说道:"回公主的话,像是普通红木。"
严舒锦眼神微妙地扫了韩老夫人一眼,就好像在说,看吧,多亏待韩景,家具连紫檀木的都不是。
韩老夫人简直无话可说,别说韩景的院子,就是她亲儿子的院子也没有全部用紫檀木做家具的。
严舒锦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不是亲生的,还是没人疼啊。"
韩老夫人紧紧握着儿媳妇的手,说道:"公主这话……"
严舒锦却不搭理韩老夫人,带着丫环和侍卫去别的屋子转了。
韩二夫人急忙说道:"母亲、母亲你怎么样?我去请太医。"
这话也是威胁严舒锦的,严舒锦刚上门,就把韩老夫人气的身体不适叫太医,外人会怎么看?
严舒锦果然停下脚步,转身朝着韩老夫人这边走来。
韩二夫人心中得意,面上却越发的焦急:"母亲,你……"
"我就说韩宁安住的太过偏远了。"严舒锦感叹道:"毕竟韩老夫人年纪大了,走过来累坏了吧?"
太偏远?累坏了?
严舒锦一脸同情地看着韩景说道:"多亏你身子骨好,略微弱一些,怕是早就累坏了。"
韩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可怜,还有些想笑怎么办?根本不知道怎么接永福公主的话。
严舒锦也不需要韩景配合,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样,说道:"我记得韩宁安的父亲身子骨就不好,每天要走这么远去正院给你们请安,说不得就是因为这样才早早去了,真是可怜啊。"
韩老夫人眼前一黑,再也撑不住倒在韩二夫人身上晕了过去。
若不是丫环眼疾手快扶住两人,韩二夫人被韩老夫人这么一压,也要摔倒在地的。
严舒锦看着乱成一团的人,心中感叹,果然京城的世家女子,真的弱爆了,简直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韩景看了看晕倒的后祖母,又看了看永福公主,眼神在两者之间来回转动,耳朵不自觉动了动。
严舒锦是在场最镇定的,说道:"玉珠去请太医来,就说韩老夫人累晕过去了。"
韩二夫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睁眼说瞎话的人:"母亲明明是被你……"
"我怎么?"严舒锦面色一沉,冷声说道:"你考虑清楚说话,我祖母是太后、我伯父是皇帝、我伯母是皇后、我父亲是宣王、我母亲是王妃,我是圣上亲封的永福公主,你说不好,我就要去告诉家中长辈,你对本公主妄加指责,让本公主很难过。"
一旁的韩景默默地默默地红了耳朵,微微低着头只觉得心跳得格外快。
韩二夫人一口气没上来,身子晃了晃直接靠在了丫环的身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严舒锦有些嫌弃的摇了摇头:"啧,连韩二夫人这样的年龄,走这么远都累成这般模样,果然被我说中了吗?"
这一番闹剧,直接把在家中读书的韩嗣辉招了来,毕竟韩老夫人晕倒,韩二夫人眼见也不太好,其他能当家做主的都不在,下人只能把韩嗣辉这个长孙叫来了。
韩嗣辉一来就让人先把母亲扶着坐下,又让人把祖母抬到了屋中休息,这才行礼道:"公主,如今家中的情况,怕是招待不周……"
"恩,开始也没周到到哪里去。"严舒锦漫不经心地说道:"韩宁安这不是你的院子吗?这里伺候的人怎么都听你堂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