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赟一走,她更是全身心地投入繁忙之中。
霜霜察觉了些许不对劲,为何这个姜公子行事如此神秘,非要背着她行动。
她心中暗忖:“莫非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家老大,不行,我得好好调查一番。”
在跟踪姜念薇的过程中,她发现竟然还有名高手也一直藏在周围,时时破坏她的跟踪,心中无比气恼。
这一日,两人终于狭路相逢,矛盾一触即发,在姜念薇的院子里打得不可开交。
等姜念薇出门一趟回来之时,发现屋顶都快被两人掀翻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更是惨遭蹂躏,一片狼藉。
霜霜叉着腰,眉宇间凝聚着不屈的傲气:“你这贼人,一直跟在姜公子身边所图为何!是不是想谋财害命!”
宇文隆更是不示弱,反驳得掷地有声:“我看你才是眼瞎,这明明是我们公子的夫人,什么姜公子,而且我这是在保护夫人的安全……”
霜霜轻抚着额角,眼中满是疑惑,瞬间恍然大悟:“夫人?原来如此……难怪!”
她后知后觉,为何两人的行为举止如此亲密。
她一直感觉姜公子行为举止不够男子气概,还有耳洞,和兔儿爷似的,这样便能解释的通这一切了。
姜念薇只觉得嘴角微微抽动,“宇文隆!竟是谁给了你这般胆识,竟擅自揭露我的身份!”
宇文隆听她声音已蕴含着怒意,手中的长剑瞬间归鞘,动作开始慌乱,连忙躬身:“姜姑娘,是在下鲁莽了,一时多言,但请念及我尚有微薄之力,能为姑娘分忧解难,望姑娘大人有大量,宽恕我这唯一的过失。”
姜念薇见他如此郑重,蓦地意识到,惊觉阿昭不在以后,没有人与她分享烦恼,近来她的脾性变得越发暴躁易怒,随后才摆了摆手:
“好了,既然知道了也无妨,只是这院子,你二人必须在日落之前恢复原样!不然晚上烧鹅就没你们的份了!”
宇文隆爬心中恐惧不已:“不行!这绝对不行。”
头可断,血可流,但这烧鹅绝对不能不吃!
方才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立马消失了不见了。
宇文隆拿起了地上的扫帚,开始清扫了起来,“我们两人合作一定能恢复如初,我保证!”
而霜霜则是一边收拾院子,眼神却不自觉的朝着姜念薇的身上看去。
嘴中喃喃自语:“原来你不是姜公子,而是姜姑娘啊,是我眼拙,一直没有发现。”
霜霜就知道不能相信老大的话,他虽武艺高强,可是却与机敏搭不上边,他浑然未觉倒也不足为奇。
知晓姜念薇是女子,她便不由多了几分亲近,言辞间愈发温婉热络:“姜姑娘人美心善,能想出这么多法子搞垮陆庸那个败类,我实在佩服。”
姜念薇自是知道她心中所图:“不必想出什么花言巧语来求我,我刚才说的话可是当真的,院落若是不能恢复如初,你就没有烧鹅!”
霜霜失落地垂下了头,知道这招已经不管用了:“我知道了,姜姑娘。”
这自然只是小插曲,两人最后在姜念薇的帮助下,顺利的收拾完毕,也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烧鹅。
霜霜啃着烧鹅,和宇文隆一番交流之下,竟然发现彼此还是同行。
姜念薇看着两人打打闹闹的样子,不免也开始想起了崖州的兄长和妹妹,“不知他们过得如何了?”
如今林州的一切都已处理妥当,在胡大人的帮助,也扫清了一切障碍。
姨母的身子也逐渐调理得当,她也该回崖州一趟看看情况了。
次日晨曦微露,姜念薇欲向景向雪辞行。
景向雪闻讯,眸中满是不舍与温情,轻抚其手背,柔声道:“念薇,为何不在林州多待几日?你这一走,府内便更显清冷,我心中难免不舍。”
景府方经一番精心整顿,焕然一新,而身为一家之主,她此刻无法轻易离开。
姜念薇解只能劝慰:“这一趟回去我也有许多事宜要处理,待他日再来,我必携景卓同行,更将双亲一并带来与你相聚。”
景向雪如今唯一惦念的便是景卓,听到她这样说,心中自然满是期待,又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思索片刻之后,她郑重其事说道:“本来这件事想晚些与你商量,如今你要走了,我便直接做了决定,景府的一切都是你筹谋夺回的,这一切应该属于你的,海上的商船你可以随意调遣,人力你可以随意使用,等你回来之后,我希望你能成为景家的家主。”
经过这段时日的经历,她早已发觉姜念薇胆识谋略远在她和景卓之上,若是一切交给她,必然能将景家商号发扬光大。
姜念薇连忙拒绝:“姨母,这万万不可。”
景向雪态度却异常坚决:“咱们本就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何必言此见外之语?我观你心思缜密,胆识过人,做生意肯定游刃有余,反观景卓,他性情如何,我心中自有明镜,根本不是这块料,这景家之主的位置,非你莫属。”
“姨母,你也知我如今身份,乃是罪籍,这些事情,等我脱离罪籍再商议吧!但你放心,无论如何我必会让景家重振旗鼓,成为大盛朝的第一商号!”
景向雪擦拭着眼泪,握紧她的手:“好。”
“还有一些事,我不在的时候,希望姨母可以暗中进行。”她在景向雪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真的要这么做?”
“嗯,您便听我的吧,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此次回崖州,他们满载而归,不仅带了诸多林州的特产,更带了前沿的技术与精妙器具。
景向雪提议姜念薇增派数艘商船,姜念薇却婉拒了她的好意。
“诸多商船并行也易引旁人侧目,生出不必要之猜疑,低调行事,方能行稳致远,况且这条航道,尚属初探之后的第二次航行,还是小心为上。”
“说得也是,是我考虑不周。”
姜念薇临走之时,景向雪塞了一叠厚厚的银票给她,“姨母没有其它东西可以赠你,只有这些身外之物,你无论如何都要收下。”
姜念薇“勉为其难”地收下了,钱财这种东西又有谁会嫌弃多呢。
……
幽州城,依兰关。
百里昭策马疾驰,风尘仆仆,鞭影翻飞间,终是穿越了重重险阻,抵达了这烽火连天的边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