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座别墅,是经过特别改建的,后院除了栽种着一些花草之外,还有一间独立的院落,院落外,薛归安排了保镖24小时不间断巡逻,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随意靠近。
薛归走到那院落前,他站了片刻,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他又转过身,准备悄无声息的离开。
“吱呀——”
木质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门内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道:“薛总既然已经来了,就请进吧。”
薛归背脊微微一僵,他朝着那院落看了一眼,几秒钟之后,才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宽阔的院落里,一个穿着深紫色长袍的男人,正坐在一颗大枇杷树下喝酒,男人伸手,拿了一只新的酒碗,倒满了酒,推到了自己对面的位置。
薛归在男人对面坐下,昏黄光线之下,他可以清晰看见对面这个人的脸,或者说,是他脸上戴着的半片特制的银灰色面具。
“听说傅司年想见我。”银灰色面具男人抿了一口酒,状似随口问道。
薛归:“嗯。”
银灰色面具男人淡淡扫了薛归一眼,“薛总可知道,我与薛氏家主只是合作关系,并无主仆之分,任何人都无权替我决定,我是否要见什么人,又或者,我不见什么人。”
薛归闻言,眸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寒意,面上神色,却是没有半点波澜,他轻笑一声,点了点头,“是,家主的确也跟我交代过,你在这里一切自由,不受任何人管束,也不必听从我的命令。”
银灰色面具男人背脊紧绷,眉峰冷冽,声音也不自觉的冷了下来,“所以,你凭什么替我拒绝傅司年?”
昏黄光影下,薛归唇角逐渐泛起一丝空冷笑意,只是稍纵即逝,他抬起眸子,注视着对面的男人,笑道:“傅司年只不过是家主养的一条狗而已,他那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来见你?”
银灰色面具男人冷笑一声,语带讥诮:“他没资格,难道薛总你就有了?薛总难道忘了,在没有薛氏家主的赏识之前,薛总你不过是连一条狗都不如的丧家之犬而已,是薛氏家主抬爱,才给了你现在的一切,难不成,薛总如今还想要反咬一口吗?”
薛归死死盯着那个银灰色面具男人,垂在身侧手指不由得死死攥紧,眸底陡然一片铺天盖地的冷冽杀意,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先生是想血口喷人吗?没有家主,就没有现在的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主,何来反咬一口之说?”
银灰色面具男人眸色微深,看向削骨的视线,裹挟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这样最好,我再说一次,不要轻易动锦时,否则,下一次,我就没这么好的脾气坐在这里跟薛总你说话了,我这个人做事一向不折手断,我不管薛氏家主如何器重你,但现在你命既然在我手里,我便可以随时捏碎,明白吗?”
薛归眸底一片阴沉,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坐在对面的男人,不知过了多久,他眯起的眸子里泛起一抹森冷骇然的寒光,一字一顿的道:“我一直都在想,先生为什么会对锦时如此在意,所以,我也去查证到了一点线索,不知道先生可否有兴趣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