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隐淡淡含笑道:“战斧堂主言出必行,巾帼不让须眉,自是不会做叛徒那档子事情。但是无论怎么说,你都是柯家的后代,身上流着柯家的血脉,那就不能过度参与这场纷争。并且,你首先必须以柯家主人之一的身份,通透整个局势,一切以家族利益出发。因为西南王府,对自己人素来都是重情重义,还做不出来那种六亲不认的事情。”
“是,属下知晓。”
柯言寓眉开眼笑。
原本对于她而言最难处理的便是西南王府和柯家之间的关系,无论她站在什么位置,做出什么样的举止自己都觉得浑身不对劲。现在宁隐亲自发话,实际上就是表明了一种态度:绝不会让她难做的同时,尽可能的在保安柯家的一切。
“老大,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兵庭殿主环视着周遭那一道道不怀好意的目光,神色冷冽无比。
“稍安勿躁。”
宁隐双手斡旋,内掌乾坤,心平气和:“从香山澳的地理位置来说,我西南王府无疑是所有势力中最占据优势的一个,调兵遣将的行动能力更是出类拔萃。在场任何一个势力,都会忌惮我西南王府全部战斗力的倾巢出动,顶多也就是言语相激,绝不会有人贸然出手。而这也是我西南王府的最大优势所在,我们便来一个静观其变就是,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
“这样,命令霸王在川蜀省城快速聚集战力,柯言寓以战斧堂堂主身份,命令战斧堂所有成员集结于琼省,同时也联系元帅,请他将兵力集结一次囤于维多利亚港口,形成最强威慑。如此大动作,八方群雄自会收到消息,不战而屈人之兵,有时候这种手段,比直接强势更有裨益。更何况,虽然如今我已经晋升超级巨头,拥有无霸级的战力,但帝子乾坤尚能晋升超级巨头,我就不相信,直到现在依旧被认为华夏年轻一辈天下第一的太子独孤不破没有达到这种地步。”
“而其他人的战力或许略差,但如果我们逼迫的太急,反而给了其他势力拉拢,形成联盟的机会。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到时候的情势反而对我等不利。总之,这是一场持久战、心理战以及智慧战争,就看谁更能隐忍,谁更有凌驾在所有人之上,就能做到兵不见血的将香山澳囊括在手中。”
西南王府众核心层纷纷互相对视一眼,皆知宁隐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眼眸中浮掠着一抹阴险的坏笑:接下来,有得玩了啊!
“……”
远处。
青衣目光沉凝,定定的凝视了宁隐片刻后收回神色,侧头道:“太子,你看西南王笑的那般阴邪,是否有了什么手段?此人诡计多端,我们不得不防。”
“无妨。”太子淡淡含笑道:“西南王的性格如狼如鹰如蝎,懂隐忍、知局势、晓利害、通人情、大智慧。虽然他的行事作风看似张狂胆大妄为。但是这么几年的交锋了,难道还看不出来,那家伙在没有把握的时候,绝不会轻举妄动。西南王府和帝子党同在南方,关系势同水火,两方互相牵制,暂时还算计不到我们头上来。而我太子党目前的最大劲敌反而是皇甫瑾。”
“太子,皇甫瑾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浮夸子弟,臭不要脸的小白脸罢了。若非靠着香主那个女人,能让他独掌八旗门的大权?”
太子皱眉,略微有些不悦,随后神情收敛,说道:“我不希望再听到诸如此类的话。想当初南北争霸初露端倪之时,穆广阳何其厉害?他的手段、谋略、智慧,已经被西南王视为最大威胁,动用了何其多的手段,足足三次才将其斩杀。”
“但是,死了就是死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穆广阳的死就是一种弱。反观皇甫瑾,皇甫家族与香江三大家族一般,同样被宁隐连根拔起,但最终惊艳一时李申龙、郭芙以及郑道士到头来又如何?连任何丰功伟绩都未曾留下便是陨落。”
“而皇甫瑾,除了容貌之外任何一点都比不得那三大英才,不但活到现在,反而掌握的八旗门连我太子党攻了数年都是未曾一举踏破,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一个人的武力值、智慧、家世并不一定能够决定一切。”
“时势造英雄,观之古有刘邦,一介地痞最终乘胜为皇,这又是为什么?运气和偶然,本身也是一种实力。在我看来,皇甫瑾这种人更不能小觑。否则到时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到头来所有天才,都仅仅是为这个坐着捡便宜的家伙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