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志铭不是墓碑,是一种悼念性的文体,一般分为志和铭两部分。
志多用散文撰写,叙述逝者的姓名、籍贯、生平事略;铭则用韵文概括全篇,主要是对逝者一生的评价。
墓碑竖在墓外坟前,而墓志铭都会在墓。
如今的社会基本上都已经没了安放墓志铭这项丧葬习俗,最多省略成了念一念的悼词。
在江南一代,比如剡县,如今的丧事人家会在屋门口贴上一大张黄纸书写的“黄榜”,内容大略记录了逝者一生的历程,这也算是墓志铭的一种延续。
“黄榜”在丧事办完之后就会被烧掉,有些地方其灰烬会被带入墓穴,更多的地方是让其随风而散,实物性质、平刻在石板上的墓志铭是再也没有了。
现在库房里就放着一块墓志铭,竖靠在墙上,长宽大约40乘60公分,青石板质地,上头整齐的刻着一排排字迹。
张楠蹲下身读了起来:“周公,讳汝士,字南夫……娶过氏、娄氏、秦氏,皆赠安人…公绍-兴戊辰登进士第,调台州天台-县主簿再调婺州永康-县丞堂,除扬-州州学教授……”
还没看完呢,张楠眉头就皱了起来,转头问道:“德贵,哪挖的?”
“啊?”
“这块墓志铭,哪里出土的?”
王德贵想了下,道:“应该是东厢修路的工地,具体位置我说不上来,我得问问。”
下边人干的。
“马上问,搞明白墓里还出了什么东西,去哪了!”
王德贵一听,连忙掏出大哥大开始打电话,而一边的农博升道:“这样有名有姓的南宋中层官员墓葬,如果之前没有被盗挖,可能会出土不少很有价值的文物。”
好吧,农博升是考古、历史专家,但他多年在甬城,不是剡县的文管会主任加本地地方志专家,而张楠知道的比他更多!
“在宋代名志《剡录》中就提到过这个墓主周汝士,在万历年间编撰的《嵊-县志》对这人还有较为详细的记载。”
一听这个,农博升也俯下身也仔细看了看这块墓志铭,“这个我还真说不上来,比不了你这坐地户。”
张楠笑着道:“这个周汝士家,从他开始一窝蜂出了七个进士,他自己最后官至南宋淳熙年间的太常寺主簿、朝散郎赐五品服,死在任内。”
张楠就是个盗墓的,也不是真正的历史专家,这都能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上辈子他见过这块墓志铭,就在重生前的最后一年:这块墓志铭那时刚刚被发现。
显然是因为自个的重生给家乡带来了变化,这座周汝士墓也被提前挖到。
上辈子也是修路发现墓葬,这下提前了二十几年,原因还是修路,谁叫这山川地理不会变,这路该怎么修还是怎么修。
不过张楠对这座墓记忆深刻,墓主是谁没多大关系,是因为墓中有样好东西!
这边说着,王德贵的电话打完了,“是在浦口那边的花园地村,还出了些铁片和个碗。
那座墓挖出来的时候就是破的,顶都没了,倒是很大,没值钱玩意。”
早期就被盗,外加大规模损毁的墓葬。
听完这话,农博升来了句:“什么形状的铁片?”
王德贵抓瞎。
“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