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西叹息一声:“他回了意大利。但是并没有和风家的人在一起,但是你可以放心,他能照顾好自己。”
她没有说出的是,后面风笙要面临好几次的植皮手术和整容手术,如果他不放弃自己的人生的话。
林桦听着,恍惚了一会儿,才轻声说:“安西,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顾安西唔了一声:“只要不是太为难的话。”
林桦的目光别到一旁,低低地开口:“我问你的,不要和竞尧说。”
顾安西有些惊讶,半响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林桦没有掉眼泪,因为今天是小崽子大喜日子,不兴哭的。
她抱着顾安西,很轻很轻地说:“安西,我爱这个孩子,也爱竞尧。”
至于风笙,除了那来不及继续的感情,还有就是内疚。
她不说,可是顾安西是知道的,她轻轻地拍拍林桦:“我明白,有消息我会告诉你,也会想办法联系那里的医生,给他最好的治疗。”
“安西,谢谢你。”林桦有些哽咽。
顾安西也有些想哭了,声音软乎乎的:“林桦姐,你要高兴啊,风大哥还在,有什么比活着还要重要的呢?”——即使他心中现在有着恨意,可是总有一天他也会释然,会有他自己的人生的。”
林桦明显地恍惚了一阵,许久轻轻地点了头,她还想说谢但是顾安西止住她了:“你是我嫂子。”
林桦抱了抱她,声音略低:“不怪老太太这么喜欢你。”
顾安西冲她笑笑。
林桦捧着她的脸:“真好看,一会儿熙尘来了你可得拿捏一下,矜持些。”
顾安西不满地说:“万一小叔太帅了怎么办?”
“那也得矜持。”林桦睨着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呢!”
两人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鞭炮声,不消说便知道是薄家的车队来了。
林桦拍拍她的手:“坐好,一会儿会有人过来请的,薄家讲究礼仪,所幸老太太懂的也不少。”
老太太是门名闺秀,怕王可如应付不来所以特意地让安西在她这儿出嫁,也是十分贴心了。
顾安西点头。
而门口,已经迎进来人,是薄锦陪着薄熙尘过来了,还有薄家的几个旁支小辈,个个相貌不凡,看着就有些养眼。
顾安西直勾勾地看着,林桦在她耳边低语:“矜持!”
顾安西擦擦口水,忍下那句小叔你真好看,她要是说出来那真是让人看笑话了。
老太太也陪着过来了,一直用目光凶她,生怕她说出啥了不得的话来,王竞尧倒是拍拍薄熙尘的肩,含笑着说:“今天大喜日子,你们两个倒是执手俩俩相望了,好了好了,前几个小时才在一处儿的,后面一辈子看呢,先走流程。”
薄熙尘微微一笑,走过去倾身亲了顾安西额头一下,嗓音略沙哑:“这一身很好看。”
平时的顾安西是很美,但那是属于少女的好看,可是今天的她当真是艳光四射,有女人的妩媚,薄熙尘也以为自己对美貌是习以为常的,喜欢的是她的性格,现在他不确定了。
顾安西仰着头,还是说出了那句:“小叔你也很好看。”
在场的人都不想待在这儿了,很想失去记忆。
今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这些话能不能留着私下里说?这个小崽子小不要脸的就算了,熙尘也跟着疯,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哦。
这会子,礼仪官王景川过来,轻咳一声::“去喝个枣茶吧!”
薄熙尘伸手,牵着顾安西出去,王家客厅里堆满了聘礼,排场足足的,薄家来的人也是多多的,诚意十足。
这么些人看着,顾安西总算是矜持了些,挺收着的。
王家一套礼节,到了薄家又是一整套,中午晚上,这么地折腾了一天,顾安西感觉自己的腰都折腾得要断掉了,等送完了所有的客人就搂着薄熙尘的脖子:“小叔你抱我回去。”
此时他们在前厅,从这里走回兰室大概要十几岁钟,但他还是轻松地抱起她:“累了?”
她唔了一声:‘腰都快断了。’
说完就把小脸蛋埋在他的怀里,此时她身上换了一套小礼服,浅粉色的,下摆是蓬蓬的纱裙,特别地少女,这样地窝在他的怀里可以把人的心都给化掉。
薄熙尘抱着她,缓缓走在庭院里,因为办婚礼,整个思园都是张灯结彩的,树上都有着小灯一闪一闪的,空气中还飘着玉兰花的味道,闻着很甜。
顾安西靠在他肩上,喃喃地开口:“小叔,我感觉时间好久,又觉得时间特别地短。”
他微笑:“才一年,往后还有很多年。”
此时他也想到,确实才一年,而之前他们已经无数次地想过要孩子,现在想想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他想着就低低地笑了起来,她捶了他一下:“你在笑什么?”
他低头:“我在想着能娶到小薄太太,做梦都应该偷笑。”
她皱了一下小鼻子:“你还没有睡着呢。”
他微笑,没有再说什么了,抱着她笔直地走到兰室院子里的一处秋千,那是一座小小的乐园,除了秋千四周还放着很多她喜欢的毛绒玩具,小兔子小猪什么的,他把她放在秋千上,自己站在身后轻轻地替她摇……
远处的夜空绽放着烟火,不大看得清,但是她知道那是他为她放的,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她笑了,“北城不许放烟花的。”
“所以在很远的地方放的。”他说着,转过去坐到她身边,挺郑重地说:“小薄太太,很高兴和你结婚。”
她的手和他碰了一下:“我也是,薄先生。”
他笑,随后就抱起她,她不满:“我还想坐一会儿。”
“明天吧,现在我们去过新婚之夜。”他的声音哑了。
顾安西结结巴巴的:“不是,不是昨天才过过了?”
“昨天是昨天的,今天是今天的。”他不容拒绝地说,横抱着她走进兰室,推开门,一室都是玫瑰,顾安西把脸埋在他的心口,小声说:“真是劳民伤财,奢侈无度啊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