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难堪归难堪,她却不愿意退让,在王竞尧这样危险的时刻,她宁可得罪老先生老太太也要守在他身边,她要他醒时第一个看见的是自己,这一点特别地重要。
所以,江朝歌心一狠,淡淡地笑了:“公务上的事情,老太太还是不要管了吧,王先生的生命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她挥了一下手,那十几个就蜂拥而上,准备强行让她进去。
老太太气得全身都在发抖,“你们这是干什么?这里面的是我儿子。”
小助理看着老太太是拦不住了,立即就拿了手机想打电话,但是手机一下子就被打在地上……
老先生要拼命。
江朝歌微笑,客客气气地上前,“老先生和老太太年纪大了,还是请两位老人到一旁去坐坐,等事情结束以后我再向两位老们道歉。”
老太太虽然处于劣势,但是气势不减,冷笑:“江博士,看不出来你出去一趟,行事风格却是这样霸道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今天我就扔下一句话吧,想进王家大门,你得从我们老俩口的身上踩过去,不然,就算竞尧和你有些不清不楚的,你也总归是见不得人的外室而已。”
江朝歌的脸,被狂甩几下,十分难堪。
但是她深信,她熬得过去,老先生老太太年纪也大了,就是再怎么样反对,等她进去王竞尧又因为她参与手术完好无损,到时,又不同了。
她忍了忍,没有怼上去,就要打开门进去。
千钧一发。
一阵脚步声响起,接着就是闵辛的声音:“小江啊,什么时候这么暴躁了?”
江朝歌眉头一皱,心都颤抖了。
竟然是闵辛,他来做什么?
他不是被王竞尧给排挤了么,不是两个人关系不好么,他不是最希望王竞尧死么,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不管她怎么样,闵辛就是来了,还是笑眯眯的。
当然,他身后有王元,带了几百人,轻易就把那几个人制服了,扔到一旁,他又客客气气地给王家二老请安,这才掉过头对着江朝歌说:“小江啊,我知道你年纪不小了,恨嫁,昨晚看着林桦小姐得到幸福了,心里不是滋味,但是你再怎么想嫁,也不能乱来强来啊,这种吃相可不好看,说起来你还是一个博士,怎么能这样不文明呢,这不是仗着王先生病重了就强迫吗,不过你也想想,人一病人你图他什么啊,现在又不能跟你领证,又不能写遗嘱给你,听说一半家产已经到了小顾总腰包里,那才是真爱真妹子啊,瞧你忙里忙外的半天,人就陪你欣赏一场音乐会,把你高兴的样子……淡定些淡定些。”
一席话,把江朝歌气死。
这话,比老太太那话杀伤力强多了,又是从闵辛这样有权有势的人嘴里说出来,她简直就成了一个笑话了。
江朝歌嘴角抿紧:“我也是照着江先生的意思做的,并不带着私人感情。”
‘哦?’闵辛笑笑,不太在意地说:“是哪个小江啊?如果你说的是林远的同事,那我告诉你,我已经把他给降了,本来就是外面的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又把他弄到北城来碍眼的。”
江朝歌脸色发白:“闵先生,您何必如此。”
闵辛不是最想坐王竞尧的位置吗?
现在,他为什么要出头?
闵辛像是知道她的心思,淡淡地笑了一下:“江博士出国一趟,时局已经不同了,心境自然也不同了,我现在巴不得里面的长命百岁。”
江朝歌怀疑地看着他,是不信的。
她不信,有人接近了成功,就差一步,会不渴望。
而闵辛筹谋了几十年,不惜牺牲了周预,这个时候又怎么会放弃?
闵辛知道她不信,也不要她相信,他要做的就是保顾安西手术时不被这个女人打扰。
他欠顾安西人情,欠了很大。
周预被抓,周预怀着孩子,是顾安西用自己换了周预,这个天大的人情不是一次能还完的,这一辈子都还不完,所以他还是要给王竞尧当牛做马,给顾安西鞍前马后,想想,也是心酸,再说周预那里她还是不原谅他,他在周家的待遇还是孩子未来的爸爸,还是睡沙发,还不许天天睡那里,一周只能去看周预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