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程以南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视线收回，落到信封上。

他把信封打开，手往里一摸，抽出几张照片来，凝神一看，脸色顿时又沉了下去。

等程以南把几张照片匆匆浏览完，脸色阴沉得快滴出水来，他把照片连着信封一起攥在手里，紧紧捏成一团。

叶瑞一瞧，伸手要阻止，“哎哎哎！你别弄坏了，这可都是证据！”

程以南转头，眼神阴鸷地看向他，嘴巴抿得紧紧的，看起来想要杀人的模样。

叶瑞被他的眼神盯得浑身发毛，讪讪收住手，吞了吞唾沫，气急败坏道：“你看到没，这些照片都是证据呐！你媳妇裴舒跟程栋，还有那个叫裴炎的男人勾搭成奸呐！你看看，这样的女人你还留着干嘛？还不趁早离了？！”

他话还没说完，程以南已经推开椅子，“噔”的一下站起来身来，往外走去。

叶瑞顿时一急，拔腿追上去，“你去哪儿？你等等我啊——”

程以南直接冲到了裴舒公司，他心里烧着一团火，不知道是愤怒、刺痛、嫉妒，还是什么其他的情绪疯狂叫嚣，快把他都逼疯了！

他要质问她，怎么敢这样对自己！

正是下午上班时间，裴氏公司楼下都是办事往来的人群。

程以南贸然闯了进去，形容狼狈，表情疯狂，楼下的保安哪敢让他靠近公司一步，纷纷上前阻拦。

程以南气急上头，顾不得上其他，硬是要往里闯。

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程以南瞪着猩红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我要见裴舒！”

眼见事情越闹越大，底下人连忙把情况通报给裴舒。

裴舒正在办公室和裴炎商讨公司下季度的计划，听见程以南正在楼下闹事，倒是觉得好笑，挥挥手，说：“让他上来吧。”

于是程以南就被“请”到办公室来。

裴舒看着他衣衫狼狈，发丝凌乱，早就没有当初矜持华贵的模样，心里又是唏嘘又是痛快。

她背靠着大班椅，好整以暇地看程以南，一脸好笑地说：“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叶瑞匆匆跑来，一进门就看见面前容光焕发的裴舒，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惊讶的神色，瞪大双眼望过去，又转头看了看程以南，似乎不太相信这是裴舒，“这、这是……”

程以南瞪着猩红的眼睛，一步一步朝裴舒走过去，那神情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裴舒一动不动地坐着，含笑看着他。

程以南刚走到裴舒几步之外，裴炎就站了起来，拦在他面前，“有事就站这儿说。”他的声音沉稳，带着不容抵抗的威严。

程以南恨恨地睨着他，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叶瑞看着他俩针锋相对的气势，心里一阵打鼓，心想自己不该来凑这趟热闹。正想着，眼角余光瞥见裴舒正笑意盈盈地盯着自己看，心里更是咯噔一下，莫名有种无处遁形的心虚。

程以南被裴炎拦得严严实实，想上前不得，气得把手里捏成一团废纸的照片扔到裴舒桌面，怒道：“你看看这都什么东西！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了？！”

裴舒慢悠悠地把照片捡起，展平开来，看了看，不由得轻笑出声。

里面的几张照片都是偷拍，有三两张是她和裴炎挽手走在一起的照片，看着有些亲密，但其实并没有什么过界的举动。唯一一张能引起误会的照片就是她和程栋在KTV包厢里疑似“亲吻”的照片了。可惜，照片昏暗，看得并不清晰。

裴舒只看了一眼，便不感兴趣地把照片扔回桌面，笑着看向程以南，“你生什么气？”

“我能不生气吗？！”程以南暴喝。

裴舒耸耸肩，轻松一笑，说：“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说了，我爱的人是他。”说着，指了指裴炎。

程以南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的叶瑞就瞪大眼睛，嚷嚷道：“我呸！他可是你堂哥！你俩可真够不要脸！”

裴炎脸色阴沉地看着叶瑞，“你再说一遍。”

叶瑞梗着脖子，瞪着眼，没敢再说。

裴舒意味深长地瞥了叶瑞一眼，并不把他放眼里，转而看着程以南，笑道：“程以南，这些照片哪来的？”

程以南冷着脸，不想回答她。

裴舒笑意更深了，朝叶瑞的方向挪了挪下巴，轻飘飘地说：“你怎么不问问他这照片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