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蒙的声音小小的,的确带着些许的倦意。
阿斯塔便松开他,让德蒙躺回床上,伸手拨了拨他额前散落的发丝:“那就睡吧,我在这陪着你。”
德蒙点头,乖乖的闭上眼睛。
德蒙很快沉入了梦乡,呼吸变得匀长轻缓。
他睡着的样子恬静乖巧极了,阿斯塔没忍住伸手戳了下他的脸颊。
那是德蒙笑起来时候酒窝所在的位置。
德蒙睡着了,当然不会笑,反倒是阿斯塔自己勾起了嘴角。
阿斯塔有时候觉得,德蒙或许是神明看自己曾经受过的苦难的份上,赐给他的补偿。
但这份补偿,也太好太好了吧。
德蒙睡熟之后,阿斯塔轻轻下了床。
总督府上这间客房是个套间,出了卧室还有个小客厅。
他在客厅的沙发坐下,没多久套间门被敲响了。
阿斯塔起身去开门,来的是两个侍者打扮的雌虫,很恭敬的向他行礼,领头那个道:“帕特里克准将,斯沃诺先生让我来给公爵阁下送琴。”
阿斯塔不由得想起宴会上德蒙看向斯沃诺手中莱恩琴时的模样,心头柔软,压低声音道:
“德蒙睡着了,我先替他收下。”
雌虫没有异议,把琴包递给阿斯塔,很自觉地放低声音:“那就请您转交给公爵。”
阿斯塔点点头,雌虫这才和同伴离开。
阿斯塔回到客厅,打开琴包查看了下,里头这把琴和斯沃诺演奏用的差不多。
他不懂乐器,只觉得做工十分精致,看了两眼就又拉好了琴包。
阿斯塔轻手轻脚进卧室,把琴包放在德蒙床头,想着等他醒来看到肯定会高兴。
不过德蒙这一觉睡得很熟,宴会散了都没醒。
费尔南多回酒店带来了行李,赛斯特管家分别安排房间,问到阿斯塔时,阿斯塔道:“医生说德蒙晚上可能会腿疼,配了镇痛药,今天我和他睡一间。”
赛斯特管家一口应下,没有异议。
而等到半夜,德蒙开始腿疼。
阿斯塔记挂着这事,睡得很浅,德蒙动了几下就把他吵醒了。
他打开了床头灯,昏黄灯光下,德蒙眉头紧锁,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阿斯塔轻声问:“德蒙,德蒙?”
德蒙慢慢睁开眼,一开始视线还有些茫然。
阿斯塔问他:“哪里不舒服吗?”
德蒙迷糊嘟囔着:“腿疼,特别疼……”
阿斯塔看他这样子很是心疼,坐起身撩开被子,给德蒙按腿。
他照医生的话,按揉着德蒙的膝盖关节:“是这里吗?”
德蒙也说不上来,但已经逐渐恢复了清醒,他不想让阿斯塔担心,就说:“好些了,不那么疼了。”
但阿斯塔学习过微表情,怎么看不出德蒙在说谎?
他叹了口气,对德蒙说:“很疼的话,我给你打一针镇痛。”
德蒙想了想,点头同意,看着阿斯塔下床去取医药箱。
医生配好的针剂在医药箱中,针头发丝似的极细,能尽量减少患者的痛感。
阿斯塔打开房间内的灯,取出针剂,柔声对德蒙道:
“翻身趴着,把裤子脱下来。”
德蒙:!
德蒙:“什,什么?”
阿斯塔解释:“这针剂是肌肉注射的,臀部给药比较安全。”
德蒙感觉自己不好了,他磨磨蹭蹭的在床上蠕动。
阿斯塔捏捏他脸颊,哄道:“不会很疼的,放心。”
德蒙主要是不好意思对着阿斯塔脱裤子,他试图反抗:“我觉得腿好些了,能不能……”
阿斯塔:“做个乖孩子。”
德蒙哭丧着脸趴下,把裤子脱下来一点。
阿斯塔本来没觉得什么,但德蒙这么扭扭捏捏的,他也有些窘迫,咳嗽一声。
德蒙把脸埋在了枕头里,任由阿斯塔拿酒精棉给他消毒,然后扎针。
因为针头细,的确不是很痛,但注射的时候依旧很难受。
一针打完,阿斯塔又给肉眼不可见的小创口涂了点恢复凝胶,才对德蒙说:“没事了。”
德蒙立刻把裤子拉上去,头依旧埋着,伸手扯过被子把自己连头带身体全盖住。
阿斯塔处理完注射器,回头就见德蒙裹得密不透风,登时哭笑不得。
阿斯塔逗他:“德蒙?屁股疼不疼?”
德蒙:“……”
阿斯塔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