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拂薄唇轻抿,往教学大楼走去。
鹅卵石道路两边的花圃开满五颜六色的花朵,蝴蝶丛中飞舞,泛红的梧桐树叶落在她的肩上,仰脸望着这座历史悠久的学府。
飞絮沾在衣上。
办公室,她刚进去,便被教导主任拉了过去。
教导主任这个地中海男人,一天到晚板着长脸知之乎也,看的萧拂连回他的话都懒得回。
“你说说你,一个月里上了几次课,你还要不要高考?”
萧拂抿了抿唇,“距离高考还有两个学期,主任你太严肃了。”
“你这次月考的成绩倒数第五,我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学生!”
教导主任说的飞沫四溅,惹得萧拂一脸烦躁。
她揉了揉脑袋,问:“如果你不满意我,可以直接将我开除。”
她现在就是个差等生,让一飞升天那是不可能。
主任看着这个自己手下教了一年的学生,一颗诛杀的心都有了,小丫头长得不算丰姿艳态,然而有一双过分漂亮的眼睛,总觉得比在高一的时候奇怪很多,虽然也是个不省心的主,偏偏这孩子休假一年,气质上感官好很多。
她一来就在学校里呼风唤雨,势力不可小觑,不少学校怕她们这一伙人。
萧拂受了训,垂着眼皮,打了个哈欠说:“如果没有什么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你!”
她直接无视教导主任的话,出了办公室。
这些人能拿她如何呢。
萧家在上京还是很有名气的。
她走了两步,回头对气急败坏的男人说:“老师,奉劝你一句,不要管萧拂的事情哦。”
得罪萧拂的下场,可能连饭碗都没了。
三班教室内。
书本在半空中飞来飞去,几个学生站在凳子上互相砸东西,毫不遵守上课纪律,气氛沸腾起来。
萧拂斜倚着后桌慵懒的带着耳机,抵着下巴浅眠。她抿着唇微微一笑,糖似的窝深深的陷在脸颊里,神色里淡淡地轻佻。
同桌薛柔笑问:“主任又在给你洗脑么。”
“洗脑管个屁的用,咱们萧姐可是品学兼备的资优生,别听那些老师胡诌。”徐雨别有意味的朝几人使了使眼色。
说萧拂是个资优生,也不是没有依据。
她刚休了病假回来上课,短短一周的时间,竟然在月考上考到全校第一,分数高的额外惊人,有人怀疑她抄试卷,那天老师把关严格,她怎么有机会去抄答案。
也就那一次考试,她简直是被考神附身。
之后的考试沦为倒数的笑话。
“萧姐,一班的苏圆圆方才给你送情书。”
萧拂闭上眼睛,抵着额角舔了舔唇,“不需要。”
徐雨噘了噘嘴,“搞不懂你现在喜欢什么样的女生,难道还喜欢那个弃你而去的男人?苏圆圆那颜值不是盖的。”
相处的这段时间,她们这些狐朋好友怎么看怎么觉得萧拂不太一样,变得洁身自爱不成。
萧拂现在过得更加恣意潇洒,听说她分手从失恋中走出来了,走到哪里表现的不屑一顾,对任何事偏冷淡。
这时班主任走了进来,教室里所有的声音瞬间静止。
萧拂斜视一眼讲台上的男人,将手机收回抽屉里,唇边地笑容浅浅,一只手懒懒地撑着脸,目光淡淡地看去。
“把书打开,我们今天开始讲新内容,都把注意力集中起来,高考迟早会光临你们。”
台下的学生埋怨声四起。
这所学校的风气似乎‘不是太好’。
就爱让你学无止境。
萧拂抬起眼瞥向玻璃窗折进来的光,黑色秀丽的发滑下颈侧,柔软精致的五官白如骨瓷,透着几分干净秀丽。
兀自叹息,这脸跟她的那张脸简直塌的天崩地裂。
—
夜晚降临,上京纬三环一带澄亮亮的霓虹灯互映着黑夜。
萧拂回到公寓,打开门,意外看见大厅主灯通亮。
她瞥向坐在沙发上翻阅医书的女人,皱了下眉。
灯光下的女人,正是真正萧拂的表姐陈瑷。
她换上拖鞋,脱掉身上的蓝白校服,慵懒的解开衬衫领口一粒纽扣,走到桌边接过添上的茶水喝了几口。
不咸不淡的问:“表姐怎么来了。”
女人一身典雅的旗袍,身姿妖娆纤细,随意将书放在旁边,笑道:“你的身体近期怎样?”
萧拂手指一顿,放下喝剩的水杯。
坐在沙发的另一端,跷着细长双腿,手指抵着额头,低垂双眼皮,散漫道:“我很好,小妹最近怎样?”
陈瑷微笑说:“她很乖,家里的保姆一天都围着她转,过几天我会带她出国过些天。”
“啧啧啧,可真是羡煞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