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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真相(1 / 2)

深沉的夜,衔枚疾走的风声,消弭在人声里。

这座城灯火阑珊,参次不齐的高楼大厦湮没在深夜里,包揽着繁星。

宋絮棠没有说话,将脑袋抵着车窗玻璃,静谧乖巧。

她不禁想到她们第二次见面。

越白氲还是那个眼角下有颗泪痣,说话细软,喜欢搂着她,对别人介绍时眼睛里满是明媚的笑意,【这是我女朋友,你们都不可以欺负她。】

那时候宋絮棠就是个千金大小姐,有点娇气,长发及腰,美得不像话。

偶遇越白氲,开始互不相识,她有点傲气,没有要谈恋爱的心思。

对方说对她一见钟情,私下追求她追的有些入魔。

当时她不知道越白氲就是越氏总裁,一直被瞒在鼓里。

之后出于善意,她带越白氲在外面租了间小公寓,还给她找了份体面的工作。

那时候她隐瞒身份,两人真心相爱,一起吃糖人,看电影,去游乐场玩,甜蜜的度过每一天。

不管她做什么,越白氲都会帮她完成。她脾气好,又有耐心,简直是完美恋人。

她从小没下过厨房,做着难吃的菜,越白氲都欣然接受。每次都眨着黑漆漆的眼睛,把她抱到身上接吻。

越白氲那时候喜欢抱着她,亲的七荤八素,勾的她浑不自知。

不停地咬她的唇,低笑:“你好甜好软,快点喜欢我啊,你看我这么喜欢你,就不心疼吗?”

那时。

她确实喜欢上了这个女人,回去为了她,跟父亲决裂吵架,做的傻事很多。

没多久,宋家败了。

宋鹤跳楼自杀,妈妈跟着别人跑了,空荡荡的家什么都没了,一切温暖的回忆都是假的。

外界还在不停地污蔑她,说她养个情人,才把宋氏搞破产。

宋絮棠定然气不过,让人修理了一顿那嘴巴贱的狗男人,再次见到越白氲,瘆的心慌。

有时候在想。

清清白白的富家小姐,怎么会走到这一条路,是上天的恩赐,还是为死去人的赎罪。

她真是天真的被骗到最后,连尊严都没了,以至于很多人都在嘲笑她,好好的宋家败在她的手里,宋氏后继无人,活该断后。

越是纯洁的东西,越容易肮脏。

车进了越宅大院。

宋絮棠下了车,望着瞎灯黑火的别墅,心口咯噔一下,害怕的不敢迈开脚步。

越白氲打开宅子里所有灯光,冷冷清清的空间霎时有了烟火气。

“给我过来。”她拉将宋絮棠一路扯到卫生间,不顾她的反抗打开花洒,温水哗的一声流淌,浸透两人的衣衫。

宋絮棠难受的甩了甩头发,被突如的水呛得直咳嗽。

纤细脚踝上金属的脚环擦出清脆的声响,她咒骂道:“你做什么。”

越白氲将她的脑袋摁在花洒下,搂住她的腰肢,给她洗掉被那个男人碰过的任何一个地方。

动作虽算不上温柔,却透着几分细心。

“给我洗干净。”

“我不要,你那时故意那样对我,想看我出丑是不是。”宋絮棠恨不得把越家祖坟给骂翻个遍,禁不住恼怒起来,扯着腰上那纹丝不动的点点温热的手,气道:“越白氲,你给我松手。”

越白氲这段时间清瘦了点,眼睛显得更加漆黑,眼角下的泪痣颇为柔媚。

她明明天生一双含笑的眼睛,此时早已被黑暗盖住。

她俯在泛红的耳根边,笑道:“没想到宋小姐的腰肢还是这么柔软。”

她的脸一下子涨红,手劲怎么也使不上气,咬着下唇轻声说:“你别胡说八道。”

宋絮棠闭着眼睛,任由水流从颈窝往下流淌湿透裙衫,道:“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

“谈什么?”

“你忘记,我们早就分手了么,说分手的是你呀。你这样生气的样子,会让我错以为你在吃醋。”

越白氲的眼睛一下子睁大,白玉脂般美丽蛊惑的脸上露出一丝动容,她盯住她白净纤细的颈,低声笑了句:“宋絮棠,你真的很有趣,我为你吃醋?”

宋絮棠忍着心里的怒意,愤愤道:“我说的是事实。再说你身边从不缺人,男人爱你,女人也爱你,那位姜绣小姐,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我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如此恨我,如果因为那一个亿,再没有还清之前,我绝不会逃跑。”

“你以为,我要的何止是一个亿,我要的……是囚.住你一生。”

宋絮棠心脏一跳,“你到底是不是人?”

越白氲手臂施力,将她扭过身,握住双肩。

她心里憎恨着宋鹤,憎恨那些将她的童年埋葬在坟墓里的凶手。

即使他们离世,也无法挽回她年幼失去双亲的滋味。

“为什么你是宋鹤的女儿,如果你不姓宋该多好。”

宋絮棠睁着黑润润的大眼睛,迷惑不解:“你到底想说什么。”

越白氲红唇冷冷的勾起,妖娆魅惑,“为什么是你,为什么那个人非要是你。”

“阿棠。”

宋絮棠身体一僵。

“你可知,害死我父母的凶手,其实是你的父亲。”

心脏猛地一跳,脑中陡然被几颗闷雷炸懵,怔住。。

她呆呆道:“你胡说什么?”

“你不信是不是?”

气氛颇为诡谲。

“你……”宋絮棠顿时哑口无言。

“跪下。”越白氲不容置喙,命令的口吻道。

宋絮棠脸色很难看,停顿几秒,没有任何动静。

“我要你跪下。”

一瞬间,她咬紧牙关双膝跪在地上,倔强的抬起脸,眼角泛红:“你要我跪,我跪了,可满意?”

水晶吊灯将越白氲的身子拉成纤细的影,斜打在墙壁上。

她身上一件单薄的衣裙,斜倚旁边的木质长椅上,伸出白皙的脚指,勾起宋絮棠的下巴尖。

她身上冷凝的香味糅杂在冷沉沉的空气中。

眉轻抬,冷笑:“这是替你死去的父亲下跪。”

她不愿再想起她们之前过去的点滴,囿于宋絮棠的过去生活。

那是短暂的尘埃,不值得留恋。

从她成为越氏总裁,宋家的人就是把刀子,始终狠狠地扎在她心口上。

宋絮棠睁大眼睛,面色气红,怒道:“越白氲,你羞辱也就罢了,你别太过分,侮辱我的父母。”

越白氲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有点想笑,手指抵在下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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