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装,我们见过。”
“西院那口井里的尸……那口井里的人,应该是你没错。”
苏池进屋后显然就没有打算隐藏身份,因此徐庆也能从这双熟悉的血眸中猜出一些端倪。
“不错,是我。”
没有任何辩解,苏池直白地坦诚了自己的身份。
想到武馆内,尤向晨失踪后留下一群血虫的传言,徐庆心底隐隐发毛。
既然苏池就是西院井底之人,那先前尤向晨探寻地下密室的异常举动,想必就是她所指引的了。
但控制血虫杀人的手段,未免太过残忍了……
即使有心理准备,徐庆还是无法将面前端庄圣洁、宛若菩萨的妇人与井底枯尸、漂浮在血泊中的饱胀红虫联系在一起。
“所以……谷寿那次,也是你救了我?”
对于这一点,徐庆并不能确定。
但谷寿出现在长平武馆附近,使用的诡秘法门也同为血道,他身上那些血雾的消失,说不定就与面前这名苏池有关。
但让他稍稍松口气的是:虽然不知道面前的这名白衣女子想干什么,但至少没有杀他的念头。
苏池的细长美目中闪过一丝趣味,并未正面回答:“我放过了你三次。”
“三次?”
徐庆思索着:
按照时间,第一次可能是枯井中的虫潮退却。第二次,大概是与谷寿对战,谷寿身上红雾消散的时刻。
那第三次呢……
见徐庆面上流露不解,苏池同样吟了一口茶水,双眸恢复如常。
此时的她,又重新回到了那副恬静不染的模样,平静地望向徐庆:
“继你之后,我又破坏了一次枯井之下的地下密室。”
“这……”
徐庆一怔。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池带来的疑惑过多,徐庆想要问的问题也不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发问。
似是看透了他的想法,苏池叹道:
“你的修为尚浅,地室主人要想追查,并不是难事。我是他的客人,他自然不会向我追究。”
“客人?”
徐庆隐隐觉得自己抓到了这一连串丝线般缠绕的谜题中的一处破题之口。
然而,苏池却是再次展颜一笑:
“小弟弟,你只需要知道你现在是安全的。至于我为什么不对你下杀手……你要好好感谢你的师尊。”
“你在客房待得够久了,是时候离开了。”
面对明显的逐客令,徐庆无视掉苏池逐客的意图,继续追问:
“你真是万俟红衣的母亲?”
苏池没有回答。她微笑着抬手,一阵夹杂着诡异血腥气味的灵劲将徐庆轻柔地推出房门。
“砰!”
一阵响声,客房房门随即严实合上。
有古怪……
徐庆吃了闭门羹,并不急着走,只是站在客房门前等待。
果不其然,一刻后,客房内传来无奈的妖异之声:
“算了……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待万俟红衣明日醒来,我自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