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刘将军的信!”
梁萧把信送上。
轻歌拆开信笺,低头垂眸仔细看去——信上的每一个字,都在诉说着刘芸嫦的焦虑。
刘芸嫦怀疑王运河背后有人在撼动结界,只得请女帝出山。
现在是开采元晶的关键时刻,若无结界禁制遏制住元晶之气,前南洲荒地有元晶矿的事,只怕要传遍神州大地。
王运河受元君之名,步步紧逼,刘芸嫦必须守护前南洲荒地的元晶矿,又不能真刀实枪的干,实在是憋屈的很,只求轻歌去搓搓这些人的锐气!轻歌将信收起,愤然甩袖而去。
“女帝可是要去前南洲荒地?”
梁萧问:“听说王运河那张地契是真的,已经送往钟林山查看了。”
“地契?”
轻歌嗤笑,“无我东洲玺印,算哪门子的地契,不过是废纸一张罢了,也敢拿来说事。”
梁萧目光一亮,狂热崇拜地望着轻歌。
似乎不能何时何地,女帝都是这样自信从容,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梁卿!”
“臣在……”梁萧拱手行礼。
“备轿。”
“……”却说前南洲荒地,蔓延千里之地,自天穹俯瞰,一眼望不到边。
结界禁制的一侧,靠近南洲疆土的地上寸草不生,荒无人烟。
一列人马立在滚滚黄沙,隔着结界遥望着前南洲荒地里的刘芸嫦和她的部下。
“刘将军,你这结界拦不住我,你且出来,我们说说理即是。
否则的话,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怀疑是做贼心虚。”
王运河笑眯眯地道,慈眉善目,不见半点犀利狰狞。
荒地的结界禁制已经被撼动,出现了丝丝裂缝,刘芸嫦万万不敢跨过结界出去,就怕让王运河钻了漏洞,借法宝之力一举破了结界,后果不堪设想。
刘芸嫦现如今身为东洲的将军,背负着职责和女帝寄予的厚望,处事万分小心,不再如从前那般依着性子来。
她深深的明白,元晶矿对于女帝而言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绝对不能出任何的事。
刘芸嫦面无表情,摆出了一个铁血将军的架势,一身骇然的戾气,笑望着结界外的王运河:“你既是要说理,便找东帝去,本将也不过是做苦力的,你跟我说个什么理。
王运河,你还真是只老狐狸,你说这块地是你王府祖上的,怎么今日才知晓你祖上有地了?
再者说了,这块地由南洲燕府卖给东洲,你就算要说理,找燕府去。
燕府与东洲,一手交钱,一手交地,由各方势力见证,做不得假。
你倒是好,今日找上门来,可笑至极!”
王运河身后,儿子王上道走过来,冷哼一声,望着刘芸嫦轻蔑地道:“刘将军,你好歹也是神域宗府走出去的将军,就算不顾昔日之情投奔了东洲女帝,也不必把话说的这么绝吧。
我父亲的理由并不过分,女帝远在东洲夜神宫,而你身为荒地的负责人,便想与你谈谈此地的事而已。”
“刘将军,你这么说话可就过分了。”
北洲容府之女碧玉青盈盈一笑,如是说道:“来此地前,我们便跟着伯爵大人去南洲燕府寻了燕家主,燕家主亲口承认,这块地南洲没有地契,只因是没人要的荒地,又靠近南洲,故而世人和南洲人都潜移默化的认为此地归属于南洲。”
两位小辈把话说完,王运河和善一笑,面朝刘芸嫦微微点头,随即道:“的确是这几日才知此地是王府祖上的,毕竟南北相隔甚远,若非地契,谁也想不到。
只是刘将军也该明白,我王府在神域也好,在天域也罢,也算是有头有脸的豪门世家。
王府根基和浑厚底蕴,皆有祖宗辛苦打拼而来。
而今我祖上的地落到了东洲去,我实在是夜不能寐,茶饭不思,只觉得万分有愧啊。
日后去了黄泉路,有何颜面见王家的列祖列宗。”
说至此,王运河长叹一口气,抹去一点泪痕,哽咽沉默了许久,才道:“若说东洲归属于神域麾下也就罢了,现在东洲自成独立之地,我若不把此地拿来,写上北洲的名字,与卖国贼有何两样?
刘将军,你我也是多年的交情了,并非是我故意来寻衅滋事,我都一大把年纪了,没心情力气折腾,玩你我皆知的把戏。
刘将军,我别无他求,只求此地归回北洲。
且,此地多年无名,也算是让这块荒地‘认祖归宗’的意思了。”
刘芸嫦沉着眉头,面色冰冷如霜,一双眼睛充斥着凶光瞪视着结界外一群厚颜无耻惺惺作态的人。
王运河这话里有话,按照他这个意思,东帝只有两种选择,一则把荒地归还北洲,二则不成为独立之地,依旧附属神域。
王运河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人面兽心,不要皮脸,说的便是你吧。”
刘芸嫦坐在了土堆成的石块上,索性往下躺去,双手抱着后脑勺充当枕头,两眼一闭,不再去理会那些糟心的事儿。
若是让她上战场杀敌,来这种见血的事,她可就有劲儿了。
然,兜来兜去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她实在是头疼。
这烫手山芋还是让东帝来处理好了。
王运河见刘芸嫦当着众人和晚辈的面,毫不客气的骂他不要脸,脸上的笑容渐渐有些垮了,无法再维持下去!“刘将军,你怎能出此言语?”
王上道震怒,往前走了几步,瞪着刘芸嫦嘲讽道:“看来东洲果然不改粗俗野蛮的性子,就连刘将军去了这蛮夷之地,也变得粗俗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