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日,承受了太多的痛苦。
灵魂与身体的双重折磨,若非意志坚定,只怕他早就寻死了。
不过,中了落花毒后,还能坚持到现在不让人发现,墨邪怕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个。
墨邪在想,这会儿轻歌已经到了会客大厅,这里不是北月帝国,她没有能说话的人,应该会一个人喝着小酒,乐得自在。
想至此,墨邪消瘦的脸上露出笑容。
许久之后,亭子里的两人停了下来。
吴紫灵昏了过去,脸上全都是泪痕,魏离眼神柔和了些许。
他脱下外袍裹着吴紫灵瘦小的身体,随后抱着吴紫灵往回走。
浴池里,魏离帮吴紫灵把身体洗干净,再拿着凝露膏,抹在伤处。
凝露膏清清凉凉,
吴紫灵皱起眉头,她浑身的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魏离把吴紫灵放在榻子上,换了新衣服,转而走出去。
不多时,丫鬟小跑进来照看吴紫灵。
丫鬟掀掉盖在吴紫灵身上的毯子,眼睛都红了,“公子他太狠了。”
吴紫灵睁开眼,睫翼颤了颤。
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全身上下,哪哪都疼。
吴紫灵眼神空洞,泪水潸然流出。
她的不堪,让墨邪看到了。
吴紫灵紧紧攥着双手,她没有资格去恨魏离,毕竟是她遵从父命先招惹魏离的,又有什么资格谈恨。
她只是觉得,人生如此无趣罢了。
吴紫灵浑身都疼,尤其是双腿,根本不能下榻。
吴紫灵躺在榻子上,闭上眼睛。
如若是夜轻歌,那样神奇的女子,一定不会这么屈辱的活着吧。
吴紫灵无比的羡慕。
这个时间段,魏离已经到了会客大厅,他春风满面,心情甚好,看不出一丝阴霾的存在。
墨邪来时,碰到了阎狱,与阎狱跟轻歌坐在同一桌。
坐在此处的还有阎时秉。
阎时秉一直找机会跟轻歌说话,轻歌冷冷淡淡,阎时秉热情如火。
“轻歌,听说你喜欢喝酒,我父亲也就是你舅舅,虽然不善酒力,但这么多年收藏了不少好酒,改日你来阎家尝尝。”阎时秉说,双眼格外真挚。
轻歌与阎家的关系紧张不明,其他人都清楚,就算言谈时,也会刻意的回避。
这阎时秉倒好,直接捅破了这层纸。
轻歌看向阎时秉,阎时秉睁大眼,黑如宝石的双眸望着他。
轻歌指腹摩挲着图腾精致的酒杯,思绪千回百转。
阎时秉真的是这么单纯的人?
生活在杀人不吐骨头的阎家,如今阎家内讧,阎时秉在这个节骨眼上找到她,真的是因为所谓的亲情?
若是如此,阎时秉这么多年,为何不来找她?
她初来落花城时,阎时秉为何没去听雨轩?
轻歌眼神出奇的冷寒。
她不相信任何人。
笑脸背后,是刀山火海般的可怕陷阱。
轻歌察觉到一道视线,转头看去,李嫣然走了进来。
与平时的温婉素雅不同,今日的李嫣然,一袭红色长衫,玲珑锁骨特意露了出来,腰部把上下分成两截,一抹轻纱下白皙柔软的腰肢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