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冷冷的看着轻纱妖,瞳眸深处划过厌恶之色。
轻歌不动声色的喝着茶,眼神淡淡的扫过云绾。
云绾和夜雪很像,孤傲自赏。
因云绾当初也没对她做出什么深恶痛绝的事情来,而云月霞又忠心的跟在她身边,她也没对云绾动手过,不过,适才云绾看轻纱妖的眼神——
诚然,轻纱妖也察觉到了。
“轻纱姑娘,我不是什么荡妇,自然只熟悉地形。”云绾轻描淡写的道。
其言下之意,说轻纱妖是荡妇。
轻纱妖侧着脑袋,笑了,“荡妇?”
蓦地,她站起身来,一巴掌拍在石桌上,紫电从掌心散开,一声巨响过后,石桌和茶具都碎裂成了齑粉。
轻纱妖双手环胸,薄唇轻启,一字一字道:“看在轻歌的份上,绕过你一条命。”
她转过身,快步离去。
兴许,在看到夜无痕与云绾亲昵举动时,她很恼怒气氛,甚至,她都以为自己动心了。
云绾的话,像是冷水浇了下来。
她轻纱妖就是粗俗之人,肩上背负着轻纱一族的未来,她视死如归,当天地学院成立的那一刻,便决定了她的死亡,终有一日,她要与迦蓝同归于尽。
她在地狱的深渊徘徊,夜无痕是世家公子,犹如那一轮明月,她亵渎不了,也没资格。
夜无痕看着轻纱妖离去的背影,皱紧眉头。
夜羽烹茶的茶具全都碎了,她呆愣的看着轻歌,干笑道:“轻纱姑娘是性情中人呢。”
轻歌勾了勾唇角,道:“古人道,一言不合就动手,我们的家轻纱嘛,一言不合就杀人。”
轻纱妖的确如此,草菅人命,也没什么不杀无辜之人的原则,她便是伴君如伴虎中的帝王,脾性阴晴不定,笑时晴朗,怒时血溅。
而这,才是轻纱妖。
故此,当了然夜无痕的感情时,轻歌是很担忧的。
夜无痕不适合轻纱妖,只是她私心,希望轻纱妖能成为夜家的女主人。
甚至,在此之前,轻纱妖狂奔进亭子内时,她都认为,夜无痕是有机会的。
可云绾的话,浇醒了轻纱妖的理智。
轻歌叹了口气。
走远的轻纱妖,感知敏锐的她,听见了轻歌的这一番话,当即一扫阴霾,雨过天晴。
云绾脸色大变,她以为,夜轻歌是在羞辱她,可当她朝夜轻歌看去时,夜轻歌面容如初,风轻云淡。
云绾皱了皱眉,泫然欲泣,骤然间,朝夜无痕跪了下去,“夜公子,求你救救绾绾。”
夜无痕扶着云绾要站起来,云绾不动,拉着夜无痕的袍摆,仰起头,泪流满面。
夜无痕眸色深了一分,闪过些许不耐之色,“发生什么事了?”
“夜公子,绾绾一直都很倾慕你,只要你肯娶我,哪怕不是正位夫人,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先斩后奏,生米煮成熟饭,父亲就不会让我嫁进落花城了。”云绾声泪俱下,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