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溯游看见了站在灵光门前的轻歌,一个鲤鱼打滚起了身,顺手把手里的小黄书塞进了贵妃椅底下。
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轻歌不由的咋舌,这安溯游,还老当益壮的嘛。
无虞走上前来,把一个正正方方拳头般大小的紫色锦盒放在了轻歌的手上,无虞看见姬月,不悦的皱了皱眉,姬月身上的危险感,让他很不舒服。
无虞依旧黑着脸,好似别人欠他多少钱似得,说出来的话,也没有感情可言,“夜轻歌,这里面是驻颜丹。”
轻歌把锦盒塞在袖子里,与姬月并排而走,绕过了无虞,走至安溯游面前。
轻歌冷然道:“迦蓝众人还不知道石钟海死了,你要怎么处理?”
“轻歌,这件事情,老夫和大长老都有了定夺,你不要插手。”安溯游道。
“那许年生长老呢,他知道此事吗?”轻歌黑眸犀利,言辞锋锐,咄咄逼人。
安溯游脸上凝着霜,肃穆。
“轻歌,有些事,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他试图劝解轻歌。
远侧,无虞也道:“夜轻歌,你最好别多管闲事,否则这迦蓝有没有你的容身之地就很难说了。”
姬月蓦地抬眸,红紫的异瞳充斥着狂魅的野性。
无虞一颗苍老的心,被惊恐包围。
从灵魂深处衍生出来的寒意,让他无路可逃。
无虞心惊,这位姬公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轻歌伫立在安溯游面前,闻言,她嗤笑了一声,道:“安院长,大长老,我不会多管闲事,只是,石钟海已经死了,我希望你们不要再害人,赤羽心思纯粹,对两位也很尊敬……”
点到即止,轻歌轻哼了声,与姬月离开明月殿。
她走上南河桥,看着桥下的琼浆玉液。
城堡内的每一处地方都金碧辉煌奢侈美丽,可不知怎的,轻歌却觉得满目疮痍,遍地不堪。
世俗的人总是被眼前的景象所欺骗,不知越美丽的东西,越是致命。
譬如迦蓝,乌烟瘴气,藏污纳垢,被人尊崇的长老院长,当真是君子?圣人?
“轻歌!”欢快的声音,好似丛林里的精灵,银铃般悦耳响起。
轻歌抬眸,循声望去。
詹婕妤身着粉嫩的衣衫,一路小跑过来,脸上是恬静怡人的笑,在她身后的不远处,欧阳澈与卫疏朗慢悠悠走来,面含微笑,如沐春风。
这会儿,轻歌与姬月十指相扣,很是自然,轻歌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倒是詹婕妤,盯着轻歌看了看,小眼珠子飘忽不定,又打量了会儿姬月,双眼突地发光,她走至姬月面前,欣喜的看着姬月的眉眼。
“你是……”詹婕妤惊喜的喃喃着。
“在下姬美丽,轻歌的未婚夫。”姬月疏离的道。
他的柔情似水,只属于夜轻歌。
詹婕妤垂下眸子,几分失落失望,几分心如刀割,许久,她再次仰起脸,对着轻歌笑,“轻歌真有福气。”
此时,欧阳澈和卫疏朗也走了过来。
欧阳澈看着姬月,一阵恍惚,似曾相识。
当初四朝大战,轻歌对上詹秋,生死一线,轻歌忽然残暴冷血,那种邪佞肆虐的眼神,与这男子,很像。
卫疏朗一如往昔,双手抱胸,鬓如刀裁,倨傲冷孤,背负着一把缠绕着白色封条、沉重漆黑的剑。
这是,传说中的杀戮灵器。
“轻歌,学院之战,你真是惊艳。”欧阳澈苦笑道。
他算是目睹了轻歌的成长,从闻名遐迩的废物,到大名鼎鼎的侯爷,在迦蓝,轻歌又从不被容纳的新人,成了迦蓝的灵魂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