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生,最近香江的商界气氛,可有些凝重啊。包先生和纽璧坚都快要撕破脸了,看来距离他们分出胜负,已经是为时不远了。”李超人道,“你觉得九龙仓之争,谁会赢?”
从今年开年以来,九龙仓洋行就是矛盾不断。
包钰刚家族早就掌握了20的九龙仓股票,这一两年以来,为了不刺激九龙仓的董事会——也就是怡和洋行的那群人,他一直没有大规模收购九龙仓的股票。
但这不代表包钰刚对于九龙仓没有想法,陆陆续续的,他手里的九龙仓股票已经达到了30之多,要不是纽璧坚痛斥他搞破坏,包钰刚还能慢慢的多收股份。
就在今年年初,包钰刚提出了要让自己这一方的董事席位从原来的两个增加到四个,因为他股票已经是和怡和洋行相等的了,没有理由只当一个看客。
可纽璧坚是出奇的强势,他根本不理会包钰刚的要求,而是想让怡和洋行旗下另一个重要干将——置地公司的行政总裁贝德福特进入董事会。
双方争执了两个月,就在这个月月初,总算达成了协议,包钰刚这边的董事会席位增加到四个,但贝德福特也加入了董事会,实际上九龙仓的权力架构,并没有怎么改变。
表面上双方都得偿所愿,但只要是聪明人都知道,一旦战火挑起来了,那么除非一家倒下,否则就没有结束的时候。
李超人和殷俊是合作伙伴,只不过他问殷俊这事儿,让殷俊有些莫名其妙,以李超人的城府,不该这么冒昧的吧?
思绪一闪而过,殷俊笑道,“我觉得包船王获胜的可能性比较大。”
“为什么?”李超人又追问道。
“因为包船王不得不上岸,九龙仓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没有理由放弃。”殷俊道,“以他的性格,这样半途而废的事情做不出来,也容易影响别人对他的看法。”
李超人点了点头。
包钰刚的信誉是非常好的,人也非常海派,也就是豪爽大气的意思。
一旦他在掌控九龙仓这样重大的事情上退缩了,那么别人怎么看他?他还算是以前的那个海派的包船王吗?
别的不说,包钰刚在外面做生意的难度,立刻就会增加一半!
“可是怡和洋行不好惹啊。”李超人感叹道,“包先生虽然有钱,但比起怡和洋行来,还是要差许多的。”
怡和洋行是香江第二大公司,仅次于汇丰银行,拥有着置地、九龙仓等上百家大大小小的公司,实力雄厚得让人害怕。
包船王固然能算香江首富,但这也是因为怡和洋行的掌权人是英国人,不算入香江富豪行列,不然包船王再增加一倍的财富,也是不如他们的。
故而,就算是许多人觉得包船王能力出众,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怕是也最后只能选择妥协的份儿。
殷俊闻言一笑,“一只虚弱的老虎,是打不过集中全力出击的一只拳头的。正因为怡和洋行太大了,所以他们不可能为了九龙仓而拼尽全力。包船王不一样,得不到九龙仓他的未来就充满了不确定因素,所以他必须要豁出去的破釜沉舟。”
李超人笑了起来,“殷生和我想的一样。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包船王是我们华人的骄傲,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还是要助他一臂之力的好啊!”
殷俊颌首道:“这是自然。”
少年心说我这里都准备好了大量的股票,就等着包船王发话呢。
殷俊的股票虽然不会卖便宜,但肯定不会卖给怡和洋行。
话说怡和洋行这个鸦x贩子起家的公司,不但以前品德低下,就算是以后也是如此。
单说一件事情,他们在香江的生意,屡次被香江政府批评,五六届的总督、许多政府高官都公开批评过他们,你就知道他们有多么遭人恨。
要知道,香江总督和高官,基本上都是英国人啊。
怡和洋行的掌权家族也都是英国人!
连自己人都看不过眼,你可想而知他们有多么的天怒人怨。
四年之后,怡和洋行宣布把注册地迁移出香江,虽然也是不看好香江的前途,但未尝没有察觉到自己不受欢迎,所以想要改头换面,重新来做香江业务的原因。
这也是李超人说“失道者寡助”的缘由。
殷俊上次在和记黄埔的事情上,就得罪过一次怡和洋行。
只不过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小人物,至少在怡和洋行眼里是个小人物,和记黄埔落在李超人手里,大头并不在殷俊这边,而是沈弼和李超人的事情,所以他们才没有多针对殷俊。
现在如果殷俊敢直接插手九龙仓之争,恐怕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但殷俊不怕,做事情如果你怕得罪人,那么干脆就不要做。
反正自己迟早都会和怡和洋行起冲突的,早一点也无所谓。
李超人却也没有多说,因为公司秘书打了电话过来,提醒他要开会了。
殷俊临走之前,他才一副刚想起来的道,“哦,对了,殷生你现在要修房子,那么霍先生那边你是一定要去的。正好,他也对你很欣赏,要不明天你有空去拜会一下吧。”
殷俊一愣。
旋即的他微微点头,“好!……谢谢李先生。”
“不用谢我,我只是举手之劳,最重要还是殷生你自己为人处世做得好,才能得到他的欣赏。”李超人摆了摆手道,“我们华国人,在外面是一定要团结的,这是一个底线!而殷生这么年轻就懂得这一点,不仅仅霍先生欣赏,我也很高兴能和你合作!”
“谢谢”
殷俊微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