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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0(1 / 2)

一朵樱花从含苞绽放到随风飘落只有短短的七天。

就像爱情一样。

——————佚名

唐烟想的一点都没有错。就像是他对安泽一的思想感到默契与惊喜,安泽一对唐烟的想法, 也是一样的。

不, 是更强烈。

因为来自现代社会, 从出生就是生活在人人平等没有皇帝没有封建社会的安泽一,对于这种皇权至上的权威思想, 其实是更不喜欢的。但是他不能说,更不能表露出来, 因为他的兄弟不知道有多少对他心怀恶意想让他失去现在的一切。

现在的安泽一,就像是立身在鲨鱼群当中, 万万不敢流出一点血, 表现出一丝错误, 不然后果就是自己被鲨鱼撕咬成碎片。

很多时候, 安泽一甚至觉得自己就是那头52赫兹的鲸。

52赫兹的鲸鱼, 是一只声音频率之高远远超出了其他鲸类的鲸鱼。一般情况下,大部分雄性长须鲸或蓝鲸的歌声频率大约在17~18赫兹,但这头雄性鲸, 它的声音频率竟然是在52赫兹!

这就意味着, 没有哪一只鲸鱼那么听到Alice(52赫兹的鲸的名字)的声音。它的声音回响在北大西洋当中, 得不到任何回应。

安泽一觉得自己就是那只鲸鱼,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的痛苦和难过,没有人可以理解他内心的压抑与苦楚, 没有人可以与自己的灵魂产生丝毫的共鸣,甚至没有人明白他心里的想法:实现共和。

很多时候,他甚至在想前世的一切是不是都只是自己的幻觉, 在苏州长大的安泽一从来都是不存在的。

但是他又是做不到随波逐流的,他做不到和其他王孙贵族一样,所以就像那只鲸鱼唱响的二十年无应答的呐喊只是在冰冷的北大西洋里回荡着,却一直唱下去一样,安泽一也不过就是偶尔停下来想想,软弱一刻,然后依旧固执倔强的走在自己选择的孤立道路上。

没关系,就算是自己会失败不会成功也没有关系。谁说夸父逐日只是一场空?他朝着自己的梦想与目标努力了,没有遗憾没有后悔,就像是无数烈士朝着梦想努力,百死不悔,能说那是错误吗?

不,那不是个人的行为,而是一种精神,一种信仰。

只是,就像是那只鲸鱼在已经放弃了寻找的时候遇到与自己交流的鱼一样,安泽一也在已经做好一生无人理解也要走下去的觉悟了,然后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唐烟。

唐烟思想在他眼里还是充满古人的局限,但是在这个时代,已经是相当离经叛道、胆大妄为了。而对于安泽一来说,却也是莫大的狂喜。

看着面前的唐烟,安泽一觉得,自己不是孤独的,至少这个世界上,“唐影”这个女装大佬是和自己一样的,是懂自己的。

他是明白自己的。

接下来,他们又交流过几次,两个人越是交流深入,就越是觉得对方与自己在很多方面想法相似甚至一致,骨子里都是离经叛道的人。安泽一因为唐烟的想法而产生如何更好的在这个封建社会实现自己的目标,而唐烟则是在安泽一思想的带动下朝着这个时代更加不容的方向飞奔。

甚至连彼此都产生的熟悉感,都在这样的思想交流的过程中,有了发酵变化的趋势。

不能再呆下去了。唐烟想,目光不动声色的从安泽一身上划过。

不能再呆下去了。

他现在越来越确定晋王和当年的小姑娘有血缘关系了。当年的小姑娘自己一见钟情,完全就是始于颜值,而现在在这七天的相处当中,随着他对于晋王的了解与认识,他就越会被他所吸引。

被他的谈吐,被他的优雅,被他的性格,被他身体内璀璨炫目的灵魂吸引。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缺乏美人,脸蛋漂亮的很多,美得在骨不在皮的美人也不会是少数,之前他一直都以为有着“盛唐牡丹”之名的晋王或许是美在了金尊玉贵的气质上,但是当他真的看到这个人,当他真的与这个人接触,他发现,晋王之美,是他的灵魂,他的思想内心,他的长相反而是次要的。当然,唐烟一直见到的都是他戴着面具的样子,面具后的脸他没有见到。

但是在一次次酣畅淋漓的交流下,他越发被他吸引,甚至......对他心动。因为自己很清楚,天下之大,只有一个晋王李玺,现在被晋王打开视野的自己回到唐门之后,面对一群不理解自己思想的人,会比过去更痛苦吧。

得到之后转瞬失去,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没有得到过。

他甚至感觉得到,随着两个人思想上的交流,晋王看他的眼神,都与一开始不一样了。只是晋王很理智(安泽一:我只是在纠结走出上一段初恋),没有言表,没有说出口。

但是他看得出来,晋王对他,就和他对晋王一样,都有了不该出现的情絮。

所以,唐烟很确定,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他应该在陷进去之前应该及时抽身离开。不说他一个普通的平头百姓,不,一个唐门杀手与一国王爷纠缠结局必然是一场悲剧,单单就是说他心头的朱砂痣小姑娘,哦,现在长大的姑娘,如果发现自己和她的哥哥or弟弟搞到一起算怎么回事?

现在的他,还没有完全放下心头的朱砂痣。

于是唐烟在晋王府养伤的第八天早上,安泽一听到了唐烟不告而别的消息。

“公子?”看到刚刚起来坐在床上的安泽一怔怔的看着窗户的模样,明灿忍不住开口:“用不用,我把那个人......”带回来?

摇摇头,安泽一看着阳光下的空气,尘埃点点在阳光当中浮动起落,眼神怔怔的,良久,他忽然开口:“樱花谢了。”

明灿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安泽一已经不再开口。他和平时一样,起床,吃饭,工作,然后在晚上开口。

“我们回长安吧。”

开元二十年,除了这场时间算是七天,连恋爱都不算的心动邂逅之外,安泽一这一年,除了多年前在广东沿海买的那块地成功的养出了颗颗大如拇指指甲的海水珍珠,也就是自己在景德镇那片地买的庄子里的瓷窑,终于生产出安泽一想要的“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的白瓷。

......然后安泽一再一次的成为了兄弟们仇富的大地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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