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笙在那头听着凯莉的担心,是有些不耐烦的。
她看到邵郎的车子在楼下停下,邵郎从车上走了出来,脸上越发难看,从阳台上走到了客厅对电话那头说:“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就凭你现在的名气,她唐初露不过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歌手而已,你的粉丝随随便便就能够让她永远不能翻身。”
凯莉听了她的话,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下,心情慢慢地平静下来,虽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唐初露突然起死回生的事情,但总归没有刚才那么慌乱了。
“可唐初露她自己肯定知道我是抄袭的……”“她知道又怎么样?
就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当初我把她的曲子给你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情,就只有你我还有她,甚至她都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抄得她的,只要我不说,她就永远没有证据证明,而且你发布的时间比她早那么多年,这件事情谁输谁赢不是一目了然?”
柳茹笙说话的语气越来越急躁,听到走廊那头传来脚步声,就知道邵郎已经上来,坐在沙发上表情有些讽刺,“好了,我不跟你说了,到时候再跟你联系”说完她就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一旁,邵郎刚好走进来一脸冷漠地看着她,他整个人憔悴了不少,衣裳也没有平时的讲究整洁,径直走到她面前坐下,一句话也不说。
柳茹笙见他这样的态度越发恼火,他自己做了错事消失这么多天,一回来竟然还敢给她摆脸色看?
她有些忍不住用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一下,“你觉得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一下,你跟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吗?
“男人眉心狠狠一跳,脸上表现出不悦的情绪。
其实邵郎以前也介意过周绒绒的身份,总觉得她让人感到别扭,但是听到柳茹笙这么说又觉得不舒服,她凭什么讽刺周绒绒?
周绒绒是他的好朋友,他们认识那么多年,虽然她不是什么纯真善良的女人,但在这件事情上面她没有任何错,她只是想追求自己想要的,她做错了什么?
“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她就是一个女人而已,想说什么就直说!”
听到他现在还在维护那个女人,柳茹笙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现在是你出轨被拍到,我们家在挽救你的形象!你消失这么多天不说,你一回来就对我说这样的话?”
柳茹笙本来整理好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抽起身后一个枕头砸到了邵郎的头上,“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邵郎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你以为我想看到你吗?”
他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带,看着他面前疯狂又扭曲的女人,他忽然就冷笑了一声,“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陆寒时他那么不想要你,我也真是蠢,明明跟他一起做了那么多年的同学,他的眼光一向都比我好很多,不管是做什么的事情,经商也好,一起做技术也好,在学校里面甚至是考试复习重点也好,他永远都是最精准的那一个人,我为什么偏偏在这件事情上面不信任他,偏偏要跟他对着干?”
邵郎现在想起来就只有后悔,可能也许是想跟陆寒时证明他也是有眼光的人,再加上那个时候柳茹笙掩饰的太好,他觉得这么明显的选择陆寒时竟然会偏向于唐初露,丝毫不给柳茹笙机会,是有些愚蠢的。
他觉得不可一世的陆寒时,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完美无缺的陆寒时,看女人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如果是他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柳茹笙。
他觉得那是他唯一比陆寒时强的地方。
如今邵郎有了这样的机会,选了这么一个女人,选了柳茹笙,先是被众所周知地嘲讽戴了绿帽子,一个肤色那么黑的小孩也要认错自己的儿子,这么多年来在媒体面前做出一副恩爱的样子,不管是家里的人还是认识的朋友都对他冷嘲热讽,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面不知道骂的有多难听。
他压抑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懂他的人,也只有周绒绒能够懂他,明白他知道他现在过得有多么痛苦,却要遭受铺天盖地的指责。
他面前这个女人分明是造成他一切痛苦的根源,却还在这里肆无忌惮地怪罪他,她凭什么?
邵郎越想越是憎恶,看着柳茹笙只有一种想要同归于尽的厌恶,于是他克制地转过身子不想要再待下去,只想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我现在真是羡慕老陆,难怪你这么倒贴他都避之不及,像你这样的女人,他早就看透了你令人恶心的本质!我真是后悔当初没有坚定地站在他那一边!”
也许他说的话一下子就戳痛了柳茹笙的痛处,柳茹笙一下子就有些失控,猩红着眼睛冲上前去扯住了邵郎的外套将他狠狠往后一扯,扬起手就要一巴掌打上去,“你给我闭嘴!”
邵郎反应很快截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后一推,柳茹笙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头发散乱,不敢相信他竟然敢推她!邵郎也是有些发愣,随即又回过神来,冷冷地看着她,“是你自己先要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