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郎点了点头,突然觉得陆寒时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只能继续说下去,“公司的事情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其实他找你帮忙我也觉得不好意思。”
说完他自嘲地笑了一下,“不过过去的事情也都已经过去了,你应该现在不恨我了吧?”
陆寒时看他一眼,眉眼很淡,“我从来不恨任何人。”
这句话的意思不代表原谅,而是代表一种不在意,邵郎自然也听出了他语气里面的漫不经心,眼神闪动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如果不恨的话,我们有没有再一起合作的可能?”
陆寒时转身去倒水,听了这话一下子就顿住了脚步,看向他。
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不可能。”
邵郎顿时就有些不知所措,也没想到他能拒绝得这么快。
话一出口的那一瞬间,就连陆寒时自己都顿了一下,也不知道这种本能的厌恶感是从何而来。
他看着邵郎那情绪莫名的眼神,莫名地让他觉得很烦躁。
……邵郎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准备跟陆寒时之间的谈话不会太愉快,但也没有想到会这么不愉快。
他整个人比之前冷漠了不少,就像一块坚冰一样,任何人都无法靠近。
之前起码还有一些缓和的趋势,可现在远远地看着他就觉得不敢接近,那种刺骨的疏离比很早之前那个冷漠的陆寒时还要更难以相处一些,不知道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会变成这样?
邵郎最终当然是不欢而散,陆寒时对他好像没有任何的情分,看见他时只有不耐,甚至还有一丝厌恶,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同时也有些烦躁。
他手臂上挂着自己的外套,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按下电梯的时候里面突然走出来一个熟悉的女人——他定睛一看,发现是柳茹笙,调整了脸上的情绪对她笑了一下,“过来找寒时?”
柳茹笙也对他笑着点头,“你也是?”
“对,公司出了一点问题,所以过来看看寒时能不能帮忙。”
邵郎跟她寒暄了几句,走进了电梯。
柳茹笙刚要转身离开,突然想起北城传来的消息,邵郎的公司似乎是遇到了很大的危机,现在的他应该是最需要帮助的时候。
她有些迟疑,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突然叫住了他,“邵郎,你需要帮忙吗?”
……邵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答应这样荒唐的条件。
但他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现在能够帮到他的人就只有柳茹笙,只有她愿意朝他伸出援手。
虽然条件有点侮辱人……他坐在酒吧吧台前,用手按了按眉心,至少柳茹笙肚子里那个是陆寒时的种,他也不那么亏,就算到时候需要做一个便宜爸爸又怎样?
他嗤笑了一声,喝着杯里的酒,一旁的周绒绒见他这么痛苦,忍不住劝道:“你还是少喝一点吧。”
邵郎根本就不听她的话,还是一杯一杯接着灌。
周绒绒看着他,有些迟疑地问:“你真的要答应她这种条件吗?
如果她生产的时候陆寒时不愿意承认她和孩子,你真的要去当这个冤大头?”
邵郎笑了一声,眼神有些迷茫地看着她,“这怎么能是当冤大头呢?
柳茹笙那么完美的女人,一般男人想娶都还娶不到,再说了那也是陆寒时的孩子,就算他不认,他们陆家难道还会不认?
要真是轮得到我当这个便宜爸爸,到时候指不定还是谁占便宜。”
虽然客观来说是这么一回事,但作为男人的尊严还是有一些难以忍受。
邵郎吐出一口气,不断地暗示自己,不管怎么样那也是陆寒时的种,让他的儿子喊自己爸爸,怎么看都不冤枉。
“而且……”他停顿了一下,吐出一口气,挑了挑眉说:“再怎么说那也是陆寒时的亲生骨肉,他也不一定就会不承认,所以还不一定轮得到我来当这个便宜爸爸。”
“到时候说不定孩子一生,他就改变主意了,不过柳茹笙说了,只要我在事情没有办法收场的时候能够站出来保全她的名声,不管陆寒时认不认这个孩子,她都会帮我。”
毕竟柳茹笙怀孕的消息已经散播了出去,所有的人都默认孩子的父亲是陆寒时,但也没有指名道姓。
到时候他要是承认,那就皆大欢喜,要是陆寒时不肯承认,柳茹笙就会沦为所有人的笑柄不说,还会被别人猜测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就算亲子鉴定能为她正名,但是一个连亲生父亲都不承认的孩子,一定程度上会损害她作为母亲的名声,说她上赶着倒贴别人还不要,生的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那她的名声就全毁了。
所以万一真的出现这种情况,她只能够找另外一个男人来替代,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绝对不会走这一条路。
柳茹笙还是相信陆寒时的,等到她真的生下孩子的时候,那么多媒体看着,他肯定不会不认她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