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杂乱的哀嚎之音,并没有因为花浓失去意识而停歇,反倒像一曲高亢的奏鸣,在迎接“某物”的来临。
雪月宫四周,数不尽的邪魅,在邪念的驱使下匍匐在地,如安静地恭候那即将到来者,君临世间。
那近百丈方圆的光环逐渐沸腾时,两个身影疾如奔雷,从相对的方向接近那株月桑树。
待两个身影同时在月桑树下落下,白泽幻化成赤膊青年,左手摇着玉扇。盯着对面的雪月宫宫主,皮笑肉不笑。
“没想到,这里的管事人,竟然是你这样一位美人胚子!”
“……”
雪月宫主并未待见白泽,更没有逞一时口舌之快。
她仰头望着那片如同富有生命的光环,目露狡黠。
“我雪月宫,何时成了你这邪魔撒野的地方?”
雪月宫主口中传出的,竟是一个中年女子声音,不愠不怒,泰然自若。
她一边言说,一边抖动衣领上的绒毛,身形居然迅速变化,看上去就是一只普通的雪狐。
她其实不是妖,不过是通过某种功法,让她能够借助月光变化形态。雪月宫主似乎不想耽搁,继续开口。
“我承认,自己没有能力救下她们全部。但若依托雪月宫的底蕴,从你手中带走几个,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雪月宫主说着,看向双目无神的花浓,眼瞳之中尽是熟悉。
仿佛见到“故人”,可又明知不是。
白泽手中折扇一收,同样看向不再面纱遮脸的花浓,似从那快要化成戾气的记忆里,极力回想着什么。
“哦?我也不是贪心之辈”
白泽话落,纸扇摊开,露出整洁无字的一面,对着月娆及那株月桑树,口中若有其词。
玉气在扇面上勾勒出那株月桑树的倒影时,花浓身后那株月桑树消失了。
当月娆身化月桑树消散时,白泽手中纸扇上,月娆像明月一般,趴在月桑枝头酣睡。
转身离开之际,白泽瞥了眼远处那两只月蝶,纸扇在手中挽花,将其一并“画”入扇面。
“月门?想必要比这人间有趣的多,不过我更在意的,还是香门”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难道我雪月宫,就要如此画上句号?”
雪月宫主在心中赞叹白泽的手段,叹息连连。
白泽用死气沉沉的眼神打量着狐三,又盯着花浓凝视片刻。
随即化作一团玉气,留下一句话不见踪迹。
“不要把我和那些禁魔法阵下的邪祟相提并论!我白泽,向来都是来去自如。”
“……”
雪月宫主再次望向上空,光环传来怦怦“心跳”。
她纵身一跃,跳至花浓身旁,就像见到久违的故人。
“当初我离开月门,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在这里见到故人之后!”
雪月宫主像自言自语一样,说完扭头。
口中吐出一口月芒,将狐三、猫丫头、月凌儿,眨眼功夫变得只有其手掌大小。
雪月宫主带着三人离开了。
……
近乎空旷的地面上,一下子只剩孤立的花浓,还有前璐所化的一轮弯月。
地上的桑叶随着月娆的离开而化作尘埃,那只从花浓手里跌落的月蝶,显得更加炫目。
恰在此时。
月蝶泛起青白之光,月光如从翅膀中流出,迅速将周围的大地“淹没”,形成一片与光环相对的月光之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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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心情不好,水一水吧,大家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