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慧嘴一张,似乎有些明白这其中的误会,不自觉地看向妱儿。
妱儿嗤笑一声,假小子般的性格再度显露出来:“喂!你哪只眼睛觉得小爷我丑?又是哪只眼睛让你产生了怀疑?实话告诉你,小爷我才是正儿八经的香门赊香人!”
这番话说的无比自豪,就连灵慧眼中也有崇敬划过。
可唯独听在香如玉耳中,分外刺耳。
他尽量不让自己失态笑得太大声:“你是赊香人?那该将大师置于何处?况且赊香人个个天生异体,即便有伤也不会留下疤痕!”
妱儿再次不经意地抚摸着脸上那道疤,深知香如玉所言非虚。也正是如此,那颗爱美的女儿心才会被刺痛。
从小到大,师傅师兄也没有这样说过自己,更不用说眼前这位年轻王爷拿“赊香人”
的身份羞辱自己。
猛然间,妱儿抬手就要出招。
灵慧小脸变色,香如玉自认为得逞,就连一直守在大殿外不敢懈怠的那一对男女,也御法冲来。
“妖孽,真当我道门无人!”
可还没等他们冲入大雄宝殿,就看到妱儿顺势收手,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她吊儿郎当地走出两步,上下打量着衣着华贵的香如玉:“赊香人能看出他人身上的香债,可如今你身上没有!所以,我决定让你欠我的,而且要让你这辈子都还不清!”
此话一出,灵慧倒是不由自主地一哆嗦,扭头看着香案上的瓶瓶罐罐,感觉现在的自己都不属于自己了。
那一对男女走进大殿,颐指气使地正要训斥妱儿,却被香如玉伸手制止。
他活了二十年,就算妖魔鬼怪近在咫尺也从未让他后怕过。
可就在刚才,眼前这“乞丐小子”的一句话,竟让他不寒而栗。
香如玉第一次正眼瞧着妱儿那副小身板儿:“你,叫什么?”
“……”
妱儿没有立即回答。并不是因为她不屑,而是这十八年来从没有人如此问过。师傅师兄之所以叫自己“妱儿”,那是因为师傅当年捡到自己的时候,尿布上绣着一个“妱”字。
念及此处,妱儿藏起自己的尴尬,吞吞吐吐念出几个字:“我叫~什么,与你何干!”
“你叫‘什么’,这名字倒是容易记住,也容易忘。”
不知香如玉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真把“什么”这两个字当成了妱儿的名字。生在帝王之家,他最不相信的是感觉,最相信的却也是感觉。
而在妱儿身上,恰恰有一种似有似无的感觉,让香如玉不得不记住这个人。
冷静片刻后,香如玉宛若换了个人:“好!我香如玉倒要看看,你凭‘什么’让我欠你……”
嘴上说着,香如玉心底却升腾起一股气,怎么都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