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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干大事(1 / 2)

湖中,荆棘花监狱。

下午三点十六分。

内堡顶层一处鲜艳华丽的办公室中,典狱长琼斯和他的管家彼德坐在阳台前喝着下午茶,餐桌上一只黑猫趴在上面,啃吃着一块夹着肉的面包,熟悉典狱长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位非常富有爱心的人,生平最喜爱豢养一些小动物,其中最爱的便是猫和狗。

他远比一般的贵妇人更深爱这些小猫小狗,甚至特地请一位现实主义风格的油画大师,给他的猫和狗画了肖像,挂在自己的办公室中。

曾经有一位狱卒玩牌太晚,忘记给他的猎犬‘卡西’送晚餐,结果后来一个星期,都没人见到他吃过东西。

“贪心的小家伙……”琼斯摸了摸黑猫的脑袋,脸上露出慈祥地笑容。

年仅三十八岁,他便坐到这个位置上,除了背后的庞大背景外,他自身的本事更让人不敢忽视。

“又下雨了。”管家彼德望着窗外的雨,叹气道。

琼斯淡然一笑,道:“只是毛毛小雨罢了。”

“小雨总会转成大雨的。”管家伤感地道。

琼斯向旁边的侍女招了招手,后者很懂他的意思,乖顺地递过来一件绒毛棉袄,“是不是脊骨又痛了,披上吧。”琼斯将棉袄递给管家。

管家彼德连忙起身道谢,披上绒毛棉袄后,叹气道:“每到灾雨季,老毛病就犯,也是改不了。”

琼斯微微一笑,这时,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子快步从外面走来,靠近他附耳低声说了几句。听到她的话,琼斯脸上的笑意,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消失了,他微微点头,望着窗外的小雨,轻声道:“你说的没错,小雨总会酿成大雨。”

管家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问道:“出什么事了么?”

“一个犯人跑掉了。”琼斯轻声道:“就是三年前来的那个小家伙,刚才狱卒传来消息,他已经离开了牢房,在牢房内部有一个凹坑和地道,刨地道越狱了。”

“越狱?”管家有些惊讶,“他有工具?外面是湖,从哪里越狱?”

“应该是在工作时偷取到的工具,刨通了整个湖底,从湖底跑出。”琼斯望着窗外,手指轻轻点在桌面上,道:“咱们这座湖的半径,应该有三百多米吧。”

管家满脸震惊,道:“在整个湖底刨出通道?这,这怎么可能,他刨这么长的通道,土搬运到了哪里?”

旁边的苗条女子恭敬道:“听狱卒说,泥土被他带入到牢房中,糊弄在墙上和地上,由于涂抹的太均匀,在光线昏暗中没有被狱卒察觉,等狱卒进去后才看见,墙壁和地面,远远高出其它牢房一大截。”

管家顿时怔住,说不出话来。

琼斯抬手抚摸着桌上依然啃咬着面包里肉馅的黑猫,这黑猫对他们的谈话不理不睬,专心进食,他轻轻抚摸着猫身上的绒毛,轻声道:“将通缉令传下去,另外,通知黑骑军出动,立刻追查罪犯的去向。”

“是。”苗条女子应诺一声,转身欲退下。

“等下。”琼斯叫住了他,目光却依然慈祥地望着手里的黑猫,轻声道:“最近一个星期负责给里面送饭的人,让他们去陪陪卡西。”

苗条女子身上寒毛微竖,绷紧身体答应,然后快步转身离开。

等她离开后,管家彼德依然有些回不过神来,忍不住道:“咱们监狱的构造应该没有缺陷才对,就算是排泄的粪道外面,也有狱卒职守,他怎么可能跑掉。”

琼斯微微摇头,道:“没有缺陷,或许就是最大的缺陷,这座监狱由于建造在湖底,墙体过于厚重,我们一直以为,没人会傻到去凿这么厚的墙,何况外面是湖底,其他犯人也是这么认为的,但这是一个思想误区,凿墙未必要凿破,墙的厚度,让这小家伙在凿墙内通道时,没人听见震动,这是咱们监狱的最大优势,如今却也是最大的弊端。”

管家沉默了下来,叹息道:“如果真是这样,这次也算是给我们一次提醒,牢固的监狱导致狱卒们放松警惕,太过大意,若是经常点名查岗的话,绝不会让一个人挖通数百米的通道越狱,这中间的往返时间就能让他暴露。”

琼斯微微点头,“幸好只是第一层的小家伙。”说完,拍拍桌上的黑猫,笑道:“贪心的家伙,吃饱了去一边玩去吧。”

……

……

贫民窟北区,一条荒凉偏僻街道上,有一座小型工厂。

杜迪安在路边的酒馆里买到一些食物,雇上一辆马车来到这里,等马车到来时,他买到的食物也已经在马车里吃完,数天的劳累顿时感觉消除许多,身体也恢复了一些力气。

下了马车,杜迪安打量了一眼这座小型工厂,刚要进去,就看见工厂外面挂着一张告示,竟是自己的通缉令。

“只一个晚上过去,通缉令就传到了这里,效率倒是挺快。”杜迪安目光微微闪动,没有避开,依然走向工厂前,向里面的老头门卫道:“我找几个人,叫巴顿,克鲁恩,约瑟夫……”

老头没精打采地抬起眼眸,瞥了杜迪安一眼,道:“他们在上班,你找他们何事?”

杜迪安从口袋里抽出三张铜币递给他,道:“帮我叫他们出来,就说他们的老朋友来看望他们了。”

老头看见铜币,先前昏昏欲睡地模样顿时醒了过来,笑呵呵地收起铜币,道:“行,你在这等着,我这就给你去叫一下。”

说完,转身离开。

杜迪安静静地在旁边等着,这老头没能认出他是通缉令上的人很正常,他此刻已经将头发扎起,跟通缉令上披头散发的模样相差甚远,这三年中,狱卒虽然经常折磨囚犯,但对囚犯的脸庞印象却并不深,毕竟长时间没有梳理,经常被头发遮住,也没人有兴趣去记住一张必死的脸孔。

因此,这上面凭着狱卒印象画的人,跟他实际模样完全不像,虽然旁边还附有一张他刚入狱时的画像,露出秀气的五官,但三年过去,他的模样已经出现极大变化,要知道,一个人生长最迅速的阶段,就是十岁到十六岁时,如今的他,跟以前脸上带有稚气和秀嫩的模样完全不同,在酷刑、痛苦和饥饿中成长,他的脸孔更加削瘦,眉骨高挺,虽然如今只是十六岁,却有几分成熟和冷厉的气质。

何况,他脸上还有涂抹均匀的煤炭,就算是熟人也要仔细凝视许久,才能看出一些熟悉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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