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了他一眼,楚千凝不服输的挑眉道,“你少拿乔了,我只是懒得去猜,又不是猜不到。”
“哦?”
“萧太后不光引你来此,还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位美人,我说的可对?”
“继续。”黎阡陌弯唇。
“若我所料不错,她安排的人并不是萧家庶女萧毓恬,而是准皇后季沉鱼。”话至此处,楚千凝的眸光不觉转冷。
倒是黎阡陌,目露赞许,依旧温润的笑着。
见状,楚千凝便心知自己所料不错。
一旦被人发现季沉鱼和黎阡陌单独出现在此处,萧太后必然有千百种方法往他们身上泼脏水。届时,莫说季沉鱼皇后之位难保,怕是连这条性命也得交代在此。
没了季沉鱼,皇后之位自然就落到了萧毓嫣的身上。
至于黎阡陌,自然也难逃一劫。
而他们两人丧命还不是最可怕的,萧太后最终的目的是离间洛北忧和黎家的关系。
被臣子戴了绿帽子,饶是洛北忧再好的脾气也难以忍受,势必会严惩不贷。到了那个时候,所有帮黎阡陌求情的人,都会被北帝当成广陵王府的党羽,日后定会被萧家一一剪除。
“你所谓的戏,大概就是指一会儿萧太后带人来‘捉奸’吧。”
听楚千凝说的头头是道,黎阡陌配合着点头,另一边却拿起酒壶为她倒了杯酒,“这是宫里酿的花雕酒,与咱们素日喝的不同,尝尝。”
说着,他便将酒盏递至她的唇边。
“我说的不对?”
“都对。”他宠溺的望着她,又将酒杯往前送了送。
楚千凝嗅了嗅那酒的味道,觉的的确是与她之前喝的不大一样。
狐疑的看向他,她不确定的问道,“你不会是又要哄我喝酒,然后自己喝水吧?”
上一次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她至今都没敢忘。
见自己如今的信誉度在她那里几乎荡然无存,黎阡陌不禁笑的有些无奈,“这里只有一个酒壶,为夫上哪去变水来喝?”
“真的没骗我?”
“嗯。”
得他百般保证,楚千凝方才浅浅的抿了一口。
甜甜的果香溢满唇齿之间,她的眉目不禁舒展,连眼神都亮了几分,“这酒好生香甜!”
“为夫自是不会骗你的。”
“像用时令果子浸泡出来似的,女子喝倒是极好,可男子喝起来不会觉得酒性太淡吗?”男儿大多爱饮烈酒吧……
“这酒本就是为女子准备的。”
昔日佳淳皇后在世时,皇室大小仪典不断,但她不胜酒力,又不能不饮,先帝便命人特意酿了这种果酒。
正是因此,这酒虽是由花雕演变而来,却还有一个名字叫“佳淳酿”。
“先帝对佳淳皇后倒是极好……”能如此尊重嫡妻,实属不易。
“她是难得的贤后。”
“不知……季沉鱼会否成为下一个贤后……”忽然想到了什么,楚千凝蹙眉轻叹。
话音未落,便听到水榭外响起了一阵纷杂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转头望去,却忽然被黎阡陌擒住下颚,薄唇毫无征兆的贴住了她的。
“唔……”她欲伸手将人推开,却被他霸道的反剪到身后,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惊愕的睁眼看着他,楚千凝不安的想偏过头躲开,却始终难以摆脱他炙热的唇舌。
他到底想干嘛?!
已经有人朝这边走过来了,他没有注意到吗……
相比起楚千凝的惊羞和忐忑,黎阡陌就淡定多了,活像到了自己家一样,一脸沉醉的闭上了双眸,愈吻愈深。
好在,他也只是将她锁在怀里亲吻,并没有别的行为。
不过……
如此亲密之久,却勾起了楚千凝心中的一股“火”。
似是有柔软的羽毛轻轻划过她的心尖,带来丝丝酥麻痒意,流窜四肢百骸。
明明是想将人推开的,可手臂却软软的提不起力气,身子也如春水般软在了他的怀中。
不对劲儿!
猛然间想起他刚刚哄自己喝下的那杯酒,楚千凝气得狠狠咬了他一口。
心里却发了狠,可咬下去时她却根本没舍得如何用力,再加上眼下她的情况有些特殊,说起来是咬了黎阡陌一口,但在后者看来,那与回应无异。
黑眸微眯,薄唇不觉微微扬起。
“太后娘娘小心,里面果然有人!”宫女的声音在水榭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大,明显那群人越来越近。
闻声,黎阡陌抬眸,眼中寒光一闪。
不过眨眼之间,他便又恢复了以往那般温润模样。
安抚的拍着楚千凝的背,他将她的脸埋在之间怀中,确保她这副意乱情迷的样子不会被别人瞧见。
垂首理过她散在身前的发,黎阡陌似是根本到来人一般。
萧太后走进水榭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黎阡陌怀抱着一名女子坐在琴后,熏香袅袅,酒壶和酒杯都变了位置,明显有人喝过的样子。
见状,她的眼中不觉闪过一抹得意。
呵……
她倒要看看,这般情况他要如何收场!
“大胆!太后娘娘在此,还不赶快问安施礼!”萧太后身边的女官厉声喝道。
“臣参见太后娘娘。”黎阡陌依旧坐在原地,只朝萧太后的方向微微颔首,“多有不便,想来太后娘娘宽宏大量,必然不会怪罪。”
“哀家不怪罪又如何,大庭广众之下秽乱宫闱,这成何体统!”萧太后故作痛心状,实际上心里却高兴到了极点。
她恨不得此刻就嚷嚷的满宫皆知,令他无路可退。
“秽乱宫闱?”黎阡陌挑眉,淡定的令萧太后觉的心慌,“太后娘娘这话从何说起?臣与内子在此抚琴听音,不想她不胜酒力喝醉了,臣恐她身子虚弱染了风寒,是以才将她护在怀中,何来‘秽乱’一说?又与”宫闱“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