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行喽行喽……赵哥你别凑热闹,我可喝得不少了,我闪会,方便一下。”
余罪红着脸,推拒了赵昂川的敬酒,赵昂川可不乐意了,挤兑着你喝别人的,居然敢不喝我的,余罪没治了,苦着脸,灌了杯,瞅着空子往卫生间跑。
后面的齐齐推测,这家伙肯定驴粪蛋外面光,吃不住劲了,去厕所吐去了。不但他去了,连李逸风也吃不住劲,赶紧往卫生间的方向跑,惹得后面哈哈大笑了一堆人。
李逸风可是真吃不劲了,喝得晕三倒四,头昏脑胀,进了卫生间对着马池,哗地一声,吐出来了,轻松了,趴在马池上歇了口气,咦,眼睛的余光居然看到了隔断后的一双脚,他知道是余罪的,不过接下来的事匪夷所思了,吧唧吧唧湿湿的卫生纸往地下扔,这个好事的乡警奔出来,猛地一拉门,吓得没提好裤子的余罪一紧张,裤子全掉地上了。
哇,一大坨卫生纸,李逸风紧张地问着:“所长,你也有大姨妈?”
“滚粗。”余罪骂了句,赶紧地提裤子。此时李逸风闻着一股酒味明白,马上又揭着老底道着:“哇,所长,你喝酒也捣鬼。”
“不捣鬼行么?得被灌个半死。”余罪道着,又把干净的餐巾纸沿着裤腰掖了老厚一层。李逸风讶异地问着:“这明明往嘴里倒嘛,怎么就倒进裤裆里了?”
“绝招,兄弟,这招告诉你,你也学不会。”余罪一整衣服,又恢复了,他贱笑着示范了下,双手捧杯,一饮而尽,一手亮杯,一手抹嘴,但在抹嘴的一刹那,大部分酒已经被抹进领子里了,于是顺着流在裤裆处了。讲完了,又把李逸风镇住了,余罪得意地道着:“听傻了吧?”
“傻了,所长您喝个酒都得动用老二,这谁能喝过你!?”李逸风崇拜地道,余罪听这话不对味,抬脚就踹,李逸风嬉笑着溜了,和刚进卫生间的人差点撞了个满怀,他一看,来人好严肃的表情,本来准备道歉来着,结果一嗤鼻子,没理会就走了。
是解冰,余罪笑着打了个招呼,出了卫生间,拧开冷水洗了把脸,抬头时,却发现解冰不知道时候站在他身后了,他看着镜子里表情好严肃、好复杂的解冰,奇怪地问着:“解帅哥,怎么了?”
“能和你说句话吗?”解冰奇怪的口吻问着。
“你不说着呢吗?”余罪愕然了。
“我确定你是不是还清醒着。”解冰勉强一笑,确定余罪没醉,然后很绅士,很郑重地伸着手道着:“我得谢谢你啊?”
“谢我?”余罪愣了下。
“谢谢你在翼城拉了一把,否则这个案子我们根本拿不下来,也赶不上最后那一刻。别说还立功了。”解冰正色道。
以余罪这阴暗心思,仔细地分辨了下解冰不是别有用心,这才伸着手,笑着握了握道着:“客气话就不说了,谢意接受了,有没谢礼呀?”
“你想讹我点什么?要不再给你一笔钱?”解冰哭笑不得地反问道。
“算了,不要了……你这人小肚鸡肠,学校那点事你还记着。”余罪有点醉意,先反咬一口了。转身要走时,解冰又拦了一把,他愣了下:“怎么了,解帅哥,还要谢?”
“我…能问你一件私事吗?”解冰客气地道。
“问呗,你别这么忸怩好不好?”余罪一道,反而让解冰更不好意思了。他定了定心神,直问着:“好,那我就直接问了,你和安安,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余罪愣了,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问你们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了?”解冰又问,好奇,迷惑,甚至于忧郁。
“还没来得及发生关系,瞧你这话问得。”余罪道,有点怀疑是不是鼠标嚼舌根了。
“你不要误解,我不是那种意思。”解冰解释道,很绅士。
可绅士遇上猥琐了,余罪很小人地道着:“你就不是那个意思,我肯定对安安也有那个意思,咱们警校百分百对她都有意思。我说解帅哥,你问这话实在小儿科了,我这脸蛋要和你一样,你就没有竞争力了。”
“你一直就有竞争力,安安在贬低我的时候,你一直就是参照人选。”解冰自嘲地道着。
“是吗?”余罪眼睛一亮,兴奋了。兴奋地直搓手。
“其实我们已经分手了,或者说,我们根本没有发展成情侣关系,不过我一直想对你说一句话。”解冰客气地道。余罪这时候芥蒂尽去,讨好似地道着:“你说。”
“我希望……你千万别伤害她。”解冰为难地道。
余罪愣了,实在不明白这位自诩骑士的帅哥说这话什么意思。他想了想,很得瑟地道:“怎么样算伤害?如果她喜欢我,我却拒绝她,算不算?”
“那种可能不会发生的,咱们有个共同点,可能都自视甚高了。”解冰凝视着余罪,他实在看不出对方有什么优点,舒了口气,对着愕然不解的余罪道着:“她很单纯,而你太复杂;她渴望一种理想的爱情,而你却是个市侩;她一直生活在自己的童话宫殿里,而你已经习惯行走在阴暗角落………我真不知道她怎么会欣赏你,只是我觉得,你这样的人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只会对她造成伤害。”
余罪愣了,火了,斜忒着眼,撇着嘴一字一顿地道:“管…你…鸟…事?”
“你这种态度我一点也不意外,我也知道你会不择手段,我也知道,你根本不懂得尊重,就即便以后你和她在一起,也不会珍惜,你觉得这还不是一种伤害吗?”
解冰道,看余罪犯愣,他轻轻地转身而走,即便对自己不忿的人也保持这么绅士的风度,余罪实在抹不下脸爆粗口了,只是觉得那儿堵得厉害。
几步回头,解冰看着傻站的余罪,又道着:“忘了告诉你,她有洁癖,让你懂得尊重很难,可让她接受你,也不容易。”
洁癖!?
余罪皱了皱眉头,看着隅隅独行而去的解冰,想清楚这个词时,猛地倒吸凉气,一下子想起了两人在一起时安嘉璐那种种矜持的反应,一下子也惊得他直噎喉咙,对了,根子在这儿,怪不得两人一直别扭着。
洁癖是什么?就是那种对清洁有近乎强迫症似的追求,究竟到什么程度余罪无从揣度,不过他又无端以自己的阴暗思维猜测解冰的心态了,对嘛,这家伙肯定是得不了手,才放手了,这么说来……老子有大把的机会呐!?
有吗?这一刹那,他重重的打了个酒嗝,觉得耳根发烧,朦胧的眼中,似乎在场所有身着警服的人,都成了林宇婧的影子,他使劲的摆摆头,总是甩不开那个影子。
没治,每每这个时候,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林宇婧来,说来说去还特么是普通人,既没有当情圣的节操,也没有当淫棍的资质,于是这种心里的牵挂和此时的心猿意马,撩得余罪心里七上八下,猴屁股坐不稳了。当他再回到座位上时,一边看着安嘉璐羞花闭月的脸蛋,一边和二队的众兄弟扯蛋,但凡有同行来敬酒,依然是举杯就干,豪爽之极,甚至连自己最拿手的绝招也忘了。
于是刚刚成为神话的余所长,如愿以偿地出了个大笑话,搂着要劝他走的李二冬、李逸风,一口一个安安、两口一个璐璐,极力的表白心迹:
“安安,其实我心里最喜欢你,一直没来得及说出来……”
“别拉我,你谁呀……安安呢?”
“我没醉,一边去,你谁呀?璐璐,等我在乡下特么滴多弄俩钱,回来咱也牛逼一回……拼爹算什么本事,将来让我儿子拿我拼别人爹去。”
醉态可掬的余罪,几人拉不走,其实安嘉璐在他开始飚胡话的时候已经面红耳赤,拉上欧燕子跑了,剩下的可都是二队曾经的这干同学,都在逗着余罪看笑话呢,他一直拉着一双洁白小手的主人不是别人,而是李逸风,没有比这次被当成女人还难堪的了,李逸风气得一把推开余罪,在众警的眼光中掩面而逃。
后面,余罪踉跄难起,搂着椅子,头枕着椅面,带着幸福的笑容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