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向浴室走去，用力的敲了敲门，“小舟，怎么了？”

里面没有回应，唐继扬直接拿备用钥匙开了门。

浴室内，小舟站在盥洗台前，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腰间，脚下散落着洗漱用品和护肤用品的瓶瓶罐罐，塑料瓶的还好，玻璃瓶摔在地上，碎裂了满地，一地狼藉。

这些东西，原本是放在盥洗台上的，如果是不小心碰掉，不可能一起掉落。显然，是被周涵若推到地上的。

她很少会发脾气，但并不代表，周涵若没有大小姐脾气。

唐继扬只是微微皱眉，眼中没有责备，更多的是无奈和担忧，“没伤到吧？”

他踏过地上的狼藉，走到周涵若面前，把她横抱起，离开浴室，回到客厅。

唐继扬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到沙发上，半跪在她面前，查看她是否被玻璃碎片伤到。

周涵若身上并没有伤口，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乖乖坐在这里，别乱动，我拿醒酒茶给你。”他说完，刚要起身，发现她一直拉着他的手臂。

“我没醉。”周涵若说，一双漂亮的眼睛，却漆黑的看不见光亮。而大颗的泪珠，不停的从眼睛里涌出来。

“是不是喝醉了头疼？”唐继扬的手掌捧着她的脸，长指轻轻的擦掉她脸颊上的泪。

然而，周涵若却有些失控的推开他，近乎低吼的说：“我没醉，我没醉！”

她吼完，身体蜷缩成一团，窝在沙发里，颤抖的哭泣。

“我没醉，我只是，太自以为是，自不量力了。我以为，只要我回来，就随时都能回到你身边。我以为，我只要回头，你一定站在我身后……不过是我一厢情愿而已。

三年，只有我一个人还站在原地，你已经不在了。”

“小舟。”唐继扬幽沉的眼眸慢慢的变了颜色，眼中满满的都是疼惜。他轻轻的环抱住她，额头抵上她的额头。

“我一直在这里。小舟，别胡思乱想，乖乖去睡觉。方子欣的事，我可以解释。”

周涵若的情绪稍稍的平静了一些，含着泪，点了点头。但她的手仍紧抓着他胸口的衣襟，呢喃着问，“唐继扬，你还爱我么？唐继扬，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

“爱。没有别人。”唐继扬看着她的眼睛，无比郑重的回答。

周涵若大概是闹腾累了，酒精的作用，让她很快睡着了。

唐继扬轻轻的，替她拉上了被子。然后，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

唐继扬单手扶额，不知道是不是酒醉也会传染，他觉得自己大概也有些醉了，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他们的过去和曾经。

……

唐继扬记得，那天，他也是在酒吧里遇见她。

她穿着蝙蝠衫，黑色的皮裙，披散着长发，化妆漂亮的彩妆，和许多人一起在舞池里跳舞。

她扭动着柔软的腰肢，像条水蛇一样，美丽，妖艳，也十分的刺眼。

一个男人凑在她身边，借着跳舞的机会，不时的，故意的在她身上蹭一下，而她却浑然不觉。

唐继扬捏着酒杯的指尖突然收紧，最后，实在看不过去，他放下酒杯，走进舞池，径直走到她身边，伸手抓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