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瑜抱着刘夫人痛哭，刘夫人眼底也含着泪，她抱着刘瑜，柔声安抚，等刘瑜哭完，神色平静下来，她才捏捏她的手，对她使了个眼色。

刘瑜意会。

她挥挥手，屏退所有宫人。

等所有人都退出内室，刘瑜才含泪问刘夫人，“娘，您是不是有话跟女儿说？”

刘夫人点点头，“你父亲让我转告你，鼎儿的死，可能不是意外。”

“……”

刘瑜猛然坐直了身体。

“你听娘说。”刘夫人用帕子擦掉眼泪，冷静道，“你父亲接到消息悲痛过后就觉得不对劲，他让我进宫后瞧一瞧鼎儿落水的地方，刚才母亲去瞧了，鼎儿掉下去的地方，冰层是比池塘里其他地方薄很多。”

“母亲喊来宫人询问，宫人却一问三不知。再问就说服侍鼎儿的宫人已经被皇上全部处死！”

“……”

刘瑜浑身一震，“您和父亲是怀疑……皇上？不可能，虎毒不食子，鼎儿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刘夫人表情很冷，“若鼎儿真是意外，他为何这么迅速处理掉那些宫人，如此行径，难道不像杀人灭口吗。”

刘瑜泪雨纷飞，“不可能，他明明答应我要立鼎儿为太子的……”

“……”

刘夫人面色一凛。

“立鼎儿为太子？这话怎么讲？”

刘瑜就把这段时间楚亦辰对她的冷落，和她以皇后之位逼迫楚亦辰立楚鼎为太子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刘夫人。

刘夫人不是后宅的女子。

她年轻的时候饱读诗书，是出了名的才女。

同时她也是刘元的原配妻子，并且刘元只娶了她这一个妻子。

夫妻俩非常恩爱。

刘元会跟刘夫人聊所有朝堂上的事情，因此刘夫人对政治是非常敏感的。

她定定地盯着刘瑜，“也就是说，皇上刚答应你他日立鼎儿为太子，鼎儿就命丧黄泉了，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

刘瑜崩溃了。

她抱着头，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是我威胁他，他为什么不对我下手，为什么是鼎儿……”

“因为，你是我和你父亲的独生女。你父亲这段时日对皇上的所作所为极为不满，若是你死了，你父亲绝对不会再帮皇上。”

“但死的是鼎儿就不同了。鼎儿没了，皇上又想娶苍云的赫连雅，你在后宫的地位岌岌可危，这种时候，你父亲就算为了你，也不可能扔下这个烂摊子不管了。”

“……”

是的。

眼下楚亦辰想娶赫连雅。

这个时候她死了，父母必然会怀疑是他下的手。

鼎儿死了就不一样了。

鼎儿没了。

他只要稍稍给她点温情，就能稳住她。

这样一来，就算她再怀孕生子，最早也要一年，而这一年，就是他争取到的时间。

刘瑜泪奔。

“楚亦辰，他连自己的儿子都能下手。畜生，他就是个畜生！”

刘夫人心疼地擦掉她的眼泪，“瑜儿，未来的路，你要仔细地想清楚。你父亲让我来，就是为了给你带话，你若是想跟皇上继续过下去，他就是拼死也要为你争取皇后的位子，若你不想过了，他会想办法把你接出皇宫。”

“不，我不走！”

“瑜儿……”

“母亲，您不用劝了，我不是对楚亦辰余情未了。”她狠狠擦掉眼泪，“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时至今日，女儿才看清他这个枕边人的真面目。他害死鼎儿，我怎么可能若无其事地跟他生活下去。母亲，我不会做这个皇后，但我也不能离开皇宫。鼎儿不能白死，我要为鼎儿报仇！”

“你想怎么做？”

“他做出这么多事情，不就是怕有人威胁到他的皇位吗。既如此，我们就颠覆这王朝，让他为我的鼎儿陪葬！”

“……”

刘瑜紧紧拉住刘夫人的手，“母亲，我知道父亲这些年是为了我才一直支持楚亦辰，您替瑜儿告诉父亲，鼎儿不能白死，我要让楚亦辰为鼎儿陪葬！”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