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我们不敢吃人,不敢吃人的。”
“饶了我们吧,我们不想死啊!”
其余的村民赶忙符合。
徐柯只边上呸了一声。
“不要乱攀关系,我可没有你这样人心狗肺的兄弟!”
大汉眼神闪过一丝狠厉,但是面上却一脸悲哀。没有多说一声,不停的磕头。
“姑娘,你就看在我们这村子老的老,小的小,全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份上,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姑娘,你可不要相信他们。
又是在食物里下药,又是半夜拿着镰刀、锄头到我们边上,总不会是来干农活的吧?
他们杀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如果我和我家少爷没两下子,恐怕也已经成了他们手下亡魂了!”
徐柯发现那个诡异的姑娘似乎并不想要对他和尉迟昭做什么,心里松了口气,看见大汉说谎脸不红心不跳的,赶紧道。
“不要放过他们。”
突然,一个头发蓬乱,衣服也是破烂的妇人跌跌撞撞的跑出来。
“不要放过他们,他们吃人,都在地窖里面!我没骗你!”
妇人明显很害怕周身还围绕着不少毒虫的虞梓瑶,话说得哆嗦,还腿软的跌坐在了地上。
但是她却只顾着抬头死命盯着虞梓瑶。
就像她是她唯一的希望。
所以........那只狗爪下的果然是人骨吗?
虞梓瑶只觉得生理上一阵恶心,虽然没人能看见她兜帽下的面容,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她很生气。
大汉一惊,随后赶紧道。
“姑娘,大人,大人,她是胡说的,她是我婆娘,今天刚和我吵过架,你别相信她啊,一个婆娘的气话哪能信?!”
跪在地上的村民纷纷指责
“是啊,都是夫妻,你何必这么绝情。”
“你这个贱女人怎么胡说!”
“你这时候怎么能说气话呢。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啊。”
“我不是,我和他没有关系,是这三个贼人强逼我的,你们明明知道!”
妇人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大汉,又怨恨的盯着那些村民,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些人早就死了。
随后咬牙切齿的对虞梓瑶道。
“其余的人都是村子里的人,但是这个人不是,他和他两个兄弟是外来的贼人,两个月前他们霸占了这个院子,杀了我父母,把我强掳来。
然后开始截杀过路借宿的旅人。
那些村民全都是自愿加入的,他们杀了人,得了钱财行礼还不算,还把人比作两脚羊,吃的一干二净,挫骨扬灰!
除了我和我儿子,其余的人包括那些孩子都吃了!
他们全都死不足惜!”
这话剥开了这个看似宁静穷苦的小村子的另一面,鲜血淋漓,带着让人作呕的腐臭味。
尉迟昭眼中的杀意越发的浓郁,他走进妇人道。
“地窖在哪?”
大汉和村民一惊,先是恨恨的看了妇人和尉迟昭去往厨房的背影一眼,随后眼看虞梓瑶似乎不打算放过他们了。
“他们要我们死,我们偏偏不死,咱们拼了!”
大汉死死捏住拳头。
“虫子怕火,我们用火烧死它们!逃出去!”
说着他第一个拿走边上人的火把,朝着天上飞的马蜂和地上的毒虫熏了过去。
马蜂和地上的蛇虫鼠蚁骚动起来,下意识的避开。
“有效果!”
“咱们不怕他们!”
“谁想我们死,我们就和他们拼了!”
虞梓瑶看着眼前的一幕,讽刺的冷笑。
不看前因后果,光是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受压迫的反抗者呢。
她没有动,任由那些村民驱赶毒虫。
只不过即使她没有出手,单用火把驱赶地上的毒虫和空中的马蜂依然不容易,毕竟它们都是受到控制的虫子。就算被熏开下一秒还是会重新飞回去。
那些村民边熏边退也没有离开多远,而尉迟昭已经回来了。
同时还带回来了一堆用布裹着的肉和骨头。
一只只有大拇指大小,浅金色的蝴蝶慢慢飞了过去,它太小了,正在和其余毒虫斗智斗勇的村民根本没发现这个小东西。
浅金色,几乎看不清楚的磷粉向下面飘洒。
尉迟昭就站在虞梓瑶的不远处,所以注意到了那只脆弱的小蝴蝶。他肌肉紧绷,暗自警惕,当那些村民全都四肢酸软的倒在地上的时候,他明白了这蝴蝶的作用。
一个时辰之后,在收拾出来的一个大坟包前面,还有一个挖出来的大坑。
一个个无法自主行动的村民躺在地上,竟然在移动,不过仔细看了之后才发现,是一群颜色鲜亮的毒虫在背着他们。
他们就这么手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徒劳的转动着惊恐的眼珠子,被带进了大坑。
徐柯站在尉迟昭身边,看到那一幕咽了咽口水。
他现在已经明白过来那姑娘是谁了,那位泽州出现过的毒巫。
他曾经还想着,毒巫杀那些拐子,虽然手段有些诡异狠辣,但总归是件好事,也不知道那些只是在边上看着就吓尿的家伙们是怎么想的。
但是现在他才终于感同身受了。
徐柯夹了夹腿,本就普通的脸皱成一团。
虽然做的是好事,但是.......太邪性了。
毒虫自然是挖不出这么大的坑,也盖不了这么大的坟包的,这些都是尉迟昭和徐柯以及妇人和她的儿子帮忙干的。
尉迟昭倒是没有徐柯那么害怕,只是沉默的站着。
而离大坑最近的不是虞梓瑶,是那对母子,妇人牵着孩子的手,又哭又笑,都没空注意在身边走过的那些毒虫。
他们正是尉迟昭麾下一个小兵的姐姐和外甥。
徐柯当初被小兵所救,因为暂时没有空,所以他就派人去小兵家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结果手下人却死了一个,另一个死里逃生传来消息,那家人似乎出了问题,老夫妻两个不见了,反而是三个大汉暗中对过路的旅人下手。
正好尉迟昭有事要路过,两人就绕了个路来查看,却没想竟然有这种事。
几乎折腾了一宿,天光乍亮,老马捂着疼痛的脑袋挣扎着醒过来,看见自己睡在床铺上,却是一惊。
毕竟他昨夜可是听到了这一家子明显不是好人的对话,然后就被敲晕了。
这明显有问题啊!
他迅速冲到另一个房间推醒了贺远。把自己的遭遇说了,吓得贺远一下子就清醒了,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去找自己的妻子和母亲。
发现她们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才发现脚是关着的,但是他顾不上穿鞋,赶忙把老夫人和虞梓柔叫醒了。
一家人急急忙忙的整理好小心的走出院子,发现这个村子安静的诡异。
不过他们的行礼和马车什么的都好好的。
套了马车一家人满头雾水的往外走,正好看见了往回走的虞梓瑶一行人。
虞梓瑶看见姐姐下意识的想要露出一个微笑,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可不是虞梓柔的妹妹,而且戴了兜帽再怎么笑也看不清楚。
她直接走过去。看见他们紧张,轻声道。
“不必害怕,贼人已经全都解决了。我只是想要帮夫人诊脉看看迷药是否对身体有碍。”
大概是她现在的装扮神神秘秘的,所以贺家人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
好在身后的妇人上前帮忙解释了一下。
贺远一听这么凶险,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对着虞梓瑶几人郑重行礼道。
“诸位这是救了我贺家全家性命啊!”
“举手之劳罢了,这等灭绝人性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还请夫人伸手,你有了身孕,一些药很可能对胎儿有碍。”
虽然是毒巫,但是医毒不分家,毒巫也会一点医理。
“对对对,快让这位姑娘帮忙看一看。”
老夫人放松下来只有就又关心上自己儿媳妇的身体了,女人生孩子本就艰难,可不能因为这次的事情出了什么岔子。
虞梓瑶细细检查了一番。
“并无大概,只是多喝些水,把剩下的迷药排出体内便好。”
“多谢姑娘,还未请教姑娘姓名,倘若有我帮得上忙的,请姑娘尽管说。”
“我姓夏,单名一个暮字。”
夏?
尉迟昭抬眸。
徐柯一惊。
“墓地的墓?”
“不,是暮色的暮。”
虞梓瑶无语的看了这家伙一眼,她在这人眼中到底什么形象?
徐柯尴尬的闭嘴不说话了。
既然贼人已经被解决了,天也亮了,众人自然也要各自散去了。
但是他们走了,这妇人和孩子又要怎么办?
尉迟昭微微皱眉,毕竟是手下的兵,就算不是,遇上了这样的事情,总要帮一帮的,要不然这对母子岂不是没了活路?
可是他们此行凶险,他还要隐姓埋名,避开某些人的耳目。他暂时不能接触自己的其余下属和亲朋。
“我倒是有地方安置夫人,或许夫人可以和我一路。”
尉迟昭正思索怎么处理这件事,就听见边上的毒巫突然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尉迟昭:她也姓夏,不过还是我的大当家比较可爱。离开之后,每天都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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