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阿兰阁下。”商人露出一个狡狯的笑容,“在接下来的劫掠中,你们会得到成千上万的武器,铠甲,这规模是远远超出你们部落需求的。多余的军备你们大可以卖给其他的商人,但我敢打包票,愿意,且有能力无限制收购的商人仅有我这一家。”
“那我们卖给别人也行咯?”斯科尔问道。
“没问题,你们可以自己去找下家。”沐轻松地耸了耸肩,“如果实在找不到,请别忘了我这里。”
“那行,我们就去准备了。”斯科尔拍拍胸脯,转身离开了船舱,而其他人也跟着鱼贯而出。
诺顿瞅了瞅自己弟弟的背影,还是留了下来,问道“就这样放走他们,真的好么?我记得你很需要这些装备。”
“放心吧,没什么不好的。”沐笑了笑,“反正他们最后还是会卖给我。哦,对了,这艘船先拜托你帮我保管一下,”商人踩了踩甲板,“叶河太窄,它貌似不太好进去。”
诺顿依然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船上。
大陆上依旧风起云涌。艾伦的那一点点守军根本不是哈劳斯精锐部队的对手,所以,哪怕竭尽全力,依然一点点地丢失了这座城池。不过,亚伦的领主,罗多克老将格特拉斯也是个狠人,眼看着城池即将沦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城堡仓库里的全部资源付之一炬,然后带着亲信落荒而逃。
所以,当哈劳斯看见冒着黑烟的仓库时,脸色黑的都能当墨水了,尤其是侦查兵告诉他泊地的船队被袭击的消息以后。他的部队在打下亚伦以后可以说是弹尽粮绝,可是,海上的补给线指望不上了,而亚伦城内的物资也被烧光,以至于他不得不发动手下的士兵去“狩猎”,好在亚伦周边的村庄还算富庶,要不然,手下近千士兵很可能饿死在这儿。所以,如果不是所谓贵族的涵养,王宫书房里熟悉的一幕搞不好就会在罗多克这片陌生的土地上重演。
当这个消息传到罗多克以后,葛瑞福斯国王大笑三声,连呼报应不爽。哈劳斯的士兵虽多,但已成孤军,没有补给,没有后援,迟早会被摁死在罗多克的地盘上。与此同时,南方前线的侦察兵已经发现,萨兰德的主力部队离开了加米奇堡,但并没有向杰尔喀拉挺进,反而绕开罗多克群山,向大陆深处进发。所以,放下心来的葛瑞福斯国王亲率南方军主力,向亚伦方向回援,打算与隔壁的老对手做一个了断。
而对斯瓦迪亚方面,这消息绝对不啻于晴天霹雳,攻打维鲁加的部队连续几日不及损失地拼命强攻,希望能迅速拿下这座城塞,以救出深陷敌阵的国王陛下。但是,敌军守得更加坚决,很明显也获知了同样的消息。以至于斯瓦迪亚士兵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但那座城塞依然耸立。
屋漏偏逢连夜雨,消失不见的萨兰德大军突然出现在了格鲁恩沃德堡,并且与在城下出工不出力的克拉格斯部进行了小规模的交锋。不过很快,哈伦哥斯就收到克拉格斯的书信,上述遭遇萨兰德主力部队,激烈交锋,损失惨重,后撤整补之类的废话,然后,克拉格斯军就一路撤到了艾伯伦。
不过,此时,哈伦哥斯只知道克拉格斯撤退了,而格鲁恩沃德堡即将落入萨兰德人手中。其实,格鲁恩沃德堡对斯瓦迪亚来说并不重要,只要派个人看着,别让里面的敌军乱动就好。然而,克拉格斯那个无耻老贼居然就这样撤了,把斯瓦迪亚主力军的后背留给了萨兰德人,这样可不行!但是,攻击维鲁加的军力又不能减弱,所以,他只能命令乌克斯豪尔的格鲁恩沃德伯爵火速支援。
镇守乌克斯豪尔的格鲁恩沃德收到命令以后,立马开始调兵遣将。作为领主派的主力之一,他自然知道形式有多么严峻。可以说,哈劳斯就是领主派的命根子,除了几个铁杆,其他的领主几乎都是摄于哈劳斯的强悍与利益才追随于他。一旦他有什么三长两短,领主派估计会立刻分崩离析。再加上哈劳斯没有一个正统继承人,当真的发生了什么之后,八成会因为继承权之争而引发一场全国范围内的动乱,王权派的那些拖油瓶们等待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
但是,有一点他依然不放心,为了在面对萨兰德主力部队时能有一战之力,城内大部分的驻军都要调走,而艾伯伦来的援军估计是因为库吉特人袭扰的关系,迟迟未到,而派出的信使也没有回来,剩下的那一点点部队要用来守卫城墙,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所以,格鲁恩沃德伯爵陷入了深深的烦恼之中。
“大人,我有个主意。”骑士德雷笔直地站在格鲁恩沃德的面前,自豪地说。
“说吧。”
“我们可以利用城外的佣兵。”骑士挺了挺胸,道“下一批的援军应该在路上了,所以,我们只要雇佣那些佣兵,守住这几天就行。就守几天而已,援军到了就把他们开掉,应该花不了多少钱。”
“有道理。”格鲁恩沃德点点头,“你考虑过‘血锋’吗,他们应该早就回到斯瓦迪亚了。艾雷恩背后有罗登-罗斯的支持,城下的佣兵也可以是他们的后备兵源。”
“这不太可能,大人。”骑士笑着说,“谁会想着去打一座几百年都没有人攻下的城池?就算他们真的趁虚而入,我们其实只用雇佣几个比较强大的佣兵团即可。有着城墙的庇护,‘血锋’和剩余的乌合之众再强,也没办法撼动我们的防线吧。”
“嗯,有道理。”伯爵满意地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那乌克斯豪尔就拜托你了,等战争结束,我想,一个男爵的爵位是不会有问题的。”
骑士大喜,深深地一鞠躬,“您放心吧,大人。”
。。。
白松森林中某处,一队库吉特人牵着马走向另一队披着滴血长剑战袍的士兵。
“辛苦了,勿帖儿女士。”领头的骑士打着招呼。
“告诉你们的老板,幸不辱命。”队列最前的库吉特女子回答道,“没有一个信使活着到达乌克斯豪尔,想必现在他们也不清楚艾伯伦发生了什么。”
“多谢,您的帮助太重要了。”骑士鞠了一躬。
“我也是为了女主人。”勿帖儿淡淡地说,但又突然微笑了一下“再加上我与那小子关系也不错。”于古代将领而言,在铠甲下面会穿一层丝绸衬甲,作用大概就像上文描述的那样,棉甲在一定程度上也能起到相同的作用。但如果没有这类护甲,那就麻烦了。首先,要折断箭杆,然后将伤口割开,再从伤口处伸进去一个小勺子,把箭头弄出来。然后,该包扎包扎,该缝合缝合,该上烙铁上烙铁。伤员承受巨大的痛苦不说,还容易伤口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