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想办法堵住舱门。沐四下看看,挥刀砍翻两个士兵,然后顺势斩杀了正在与诺顿缠斗的芮尔典人。
“诺顿,”他冲到诺德将军面前,大声喊道,“想个办法冲到舱门那里去!”
“好!”诺顿毕竟也是将军,第一时间明白了沐的想法。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大声呼喝道“所有人,跟我来,冲啊!”
诺顿周围的诺德战士迅速集结起来,和他们的将军一起向前突击。不过,芮尔典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的队伍也迅速整队,迎击而上。诺顿的冲锋顿时因为兵力不足,迅速被遏制,但距离舱门还是近了不少。
“可恶!”诺顿的进攻不断被击退,看着就在不远处的舱门,有些不甘,“该死,就差一点了!”
“不要紧。”混在人群中的沐并没有灰心,伸手掏出装着黑油的罐子,一挥手砸在了舱门口的甲板上。诺顿会意,赶紧也下令道“都往门口扔,快!”说话间,十来个罐子就砸在了门口。斯瓦迪亚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呢,诺顿的投斧也已出手,轻快地掠过几名士兵的脸颊,将舱门附近燃烧的火把一斩两段。他是“霜燕”的将军,在波涛汹涌的海上都可以用投斧削断敌船的系帆绳,区区这么几步的距离的火把,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所有的芮尔典人都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敌人,没有人注意到这一截兀自垂落的火炬。但,正是这火炬,在落到甲板上的一刹那,一堵烈焰形成的墙壁蓦地腾起,还在向外冲的芮尔典士兵猝不及防,瞬息之间变成了火人,只能惨叫着打滚,试图熄灭吞噬着自己身体的烈焰。可惜舱门口的一片早已成为炼狱,他们跌倒,翻滚,悲鸣,只能成为烈焰新的燃料,痛苦地结束这毫无意义的生命。
这惨烈的景象让芮尔典人有些动摇,不过哪怕如此,这些哈劳斯最信任的士兵并没有辜负主君的期待,没有退却,没有崩溃,相反,沐和诺德人因为这次冲锋,已经完全陷入了包围。
诺顿一躬身,避开了敌人的一记挥斩,然后顺势前冲,一顶肩膀,那芮尔典士兵就被掀翻在地。诺顿抄起腰间的斧头,顺手砍进另一个倒霉蛋的脑壳,而沐,见机也斜跨一步,将马刀刺进了还没来得及起身的士兵的眼窝。
“老板,怎么办?”诺顿一脚踹开一个敌人,问道。
“坚持,”沐回答,“另外,叫你的人离船舷远点。”
“来了?”
“快了。”
沐的话音未落,远处又传来一连串裂帛之声,黑夜中蓦然闪起几道银光,与此同时,船舷出顿时传来一阵夹杂着惨叫的轰鸣。
“来了。”沐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声音轻松了许多。
谁来了?掠袭船。这种船是诺德船只中很有特色的一种,是诺德人为了劫掠而设计出来的特殊战舰。它的船体算是中等,比王船略小,但比普通长船要大,船上装备了一到二门鱼叉弩,平时可以用来捕鲸,而战时,则可以通过系着粗绳的鱼叉将目标舰只从严密的保护阵型中拽出来,可以说是海商的噩梦。
当然,这种船毕竟是诺德船系的中型战船,对于伊利斯帆船来说,还是太小了,下了锚以后根本无法撼动分毫,可是,如果有十艘,二十艘呢?甲板上的战斗激烈异常,原本占优的芮尔典人发了疯地冲向船舷,打算砍断系着鱼叉的绳子,而被包围的诺德人自然不匀,也飞快地扑上去,和斯瓦迪亚士兵混战成一团,舱门口的火墙久久不熄,里面的士兵用尽他们所能想到的一切办法,却没能阻止火势的蔓延,而失去了支援的甲板,战事也更加胶着。就这样,哈劳斯的王船就这样被一点点地被拖进了黑夜。
哐当,一根“火炬”不知道是因为燃烧的烈焰还是野蛮人的斧头,终于经受不住自身的重量,倒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