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陛下已有吩咐,宴会期间所需一应俱全,不用大人自己准备。”骑士仿佛照着事先准备好的稿子那样照本宣科的读了出来。
“那我也得花点时间吩咐一下庄园内的事情,给我5分钟吧。”
那骑士露出吃力的表情,好像在回忆自己背诵过的那些既定的组合文字,最后艰难又有些迟疑不决地说到:“行,不过不能超过5分钟。”
法提斯迅速地走进内厅,杰姆斯和费尔扬斯还在互相逗笑。他突然有些于心不忍,扶立门前,身子颤巍巍的,似乎想努力记住现在的场景。但只是一瞬,那个平静的法提斯又回来了。
艾索娜请我去参加她在帕拉汶举行的宴会,她的亲卫骑士如今在门外等我。”法提斯叹了口气然后看着杰姆斯,眼神很复杂。
于是笑声消失了,接下来是一阵沉默。
“我跟你一起去。”杰姆斯突然发声,语气很认真。
“我想她不知道你跟我在一起。”
“你没有听过这句卡拉迪亚古谚语吗:翻覆的鸡窝中不会再有完好的鸡蛋。”杰姆斯苦笑着说。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两个人都看着费尔扬斯,然而费尔扬斯却是什么也不知道,天真地问了一句:“这有什么不好吗?”
杰姆斯突然大笑起来,仿佛一下子吞没了死寂的气氛。
“还不一定是为他。这样吧,你现在这陪着费尔扬斯,五天之后若我没有回来,你们就知道情况了。”法提斯边说边看着费尔扬斯,那种亲切的怜爱费尔扬斯曾在母亲的眼中看见过,只是母亲的不似这般有力。
“明白了,你去吧。”杰姆斯挥了挥手。
法提斯转身出门而去,那位骑士谦恭地跟在他后面。杰姆斯和费尔扬斯在门后目送着他们离去,此时外面已是早晨,阳光灿烂而炽热,阵阵光辉普照,法提斯的身影就那样闪现在刺眼的阳光中。他上马,挥鞭,离开,很快地在平原上化为一个微小的黑点。费尔扬斯突然觉得如此虚幻,恍惚中,他觉的法提斯还是那样年轻,他还是那样在平原上驰骋的时候,在无数次的阳光照耀下,化为一个微小的黑点,继而消失,仿佛他就是这样存在着的,像一个时刻准备赴死的人那样。
“或许葛瑞福斯的做法才是正确的,然而他到底走了歪路。”杰姆斯喃喃地说着,仿佛对着自己说话,“雷翁就像是一个用手捧着着水以倒映月光的人,每个人都被那月光吸引,转而相信他那双手的巨大魔力。然而真正的水不是来自河流而汇入大海的吗?”
费尔扬斯还是很困惑,但是他很确切地看到杰姆斯眼角闪现的点点泪光。
走吧孩子,去遥远的萨兰德吧,那里神秘的面纱还没有被完全揭开,我们有一位朋友就在那隐姓埋名。”杰姆斯别过头去,“只是不要忘了你母亲,和她的这些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