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
“陆总!”
有人叫他。
是村代表们。
陆宴北回神过来,像是有些疲了,“既然无法达成共识,那改日再谈吧!”
他已无心工作。
“也好。”
老村长是觉得能拖一日是一日。
这日的谈判,最终没能谈出什么结果来。
坐在车上,陆宴北头靠在椅背上,拧眉,闭目养神。
冷峻的面庞上,蒙着一层灰败,看起来有些疲惫。
“陆总,还是抹点烫伤膏吧!”
前方,魏寻从医药箱里寻出一支药膏来,递给陆宴北。
陆宴北睁开了眼来。
漆黑的深眸里,敛上了一层红血丝。
他没接魏寻手中的烫伤膏,只喃喃问道:“是我执念太深吗?”
魏寻无声叹了口气,“只怪那金小姐的眼睛长得确实和她有几分相似,但是,人死到底不能复生,陆总还是应当向前看才对。”
“向前看?”
陆宴北看向窗外,神色有些怔忡。
说得简单,可要做起来,却并非一件轻松容易之事。
这一夜,陆宴北做了个梦。
梦到了白日里在金湖村里遇见的金秀儿。
梦中,她面戴白纱,冲他盈盈笑着,两人在乡村的小道上漫步而走。
他朝前进,她轻步后退。
风拂过,撩起她的面纱。
他见到面纱下,苏黎那张清秀的面庞。
他才想快步追上去,梦却忽而被惊醒了过来。
一睁眼,金秀儿不见了,苏黎那张笑意盈盈的脸蛋也消失了。
陆宴北坐起身,胸口空空荡荡的,像是里面什么都没了。
失而复得,却又骤然消失,让他阵阵怅然若失。
再也没了睡意。
摸开床头灯,寻了支烟,点上,抽起来。
烟雾缭绕,朦胧了他混沌的深眸。
胸口被开水烫到的地方,还在灼痛。
水泡早已成片的冒了出来。
他却连药膏都没抹。
低头,看了一眼,却又再次想起白日里见到的那双眼睛。
生动的杏目时而懊恼,时而羞赧,时而防备,时而动怒
那是一个活生生,且有血有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