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我不用躺下吗?”
“不用,封大哥只要坐好就行。”
封衡依言笔直的坐在席上。
公良从空间中取出从红鬃长牙猪身上得来的可以治伤的符文真骨,注入真气,念颂玄诀,一道光芒随即从符文真骨上喷勃而起。公良念动,光芒立即往封衡飞去,将他罩住。
丝丝暖流自外灌入身体中,让封衡有一种回到母体的感觉,原本手脚无力的病体竟然开始变得有力。
一时,大喜过望。
随着热流增多,封衡四肢百骸中忽然钻出一条条黑色丝线,汇聚到胸口位置。
不一刻,那莫名从四肢百骸钻出的黑线就在封衡胸口聚成一团浓厚黑雾,随着后面黑线越来越多,黑雾越变越大,猛然形成一团漆黑如墨的骷髅头。
黑骷髅头一出现,就发出一声声鬼唳般的咆哮,不堪周围暖流不断挤压,鬼嚎着冲出胸口,向公良攻去。
公良专心给封衡治伤,没想到会从封衡胸口突然钻出一个骷髅头,吓得为之一顿,罩在封衡身上的光芒随即散去。
眼见没什么威胁,黑骷髅头就要退回去。
就在此时,位于眉心空间的幽蓝焱火乍然出现,将黑骷髅头团团围住,不断的以幽蓝火焰灼烧炼化这团雾化的黑骷髅头。
看到焱火,珍娘热泪盈眶。多年来,身在他乡,对父母、对部落的愧疚涌上心中,顿时嚎啕大哭起来,身子不觉虔诚的往焱火拜下,大声哭喊道:“祖神,祖神,祖神”
声声噎语,声声哀怨,如泣如诉。
在外面,她是坚强的部落女娘;在家里,她是坚强的女人;在丈夫面前,她是个贤惠的妻子。
在这里,在病弱的丈夫,在一片天真的孩儿面前,容不得她有一点娇柔之态。
没人知道,她是如何从一个高傲、无所顾忌、单纯的大焱女娘变成如今这般为了钱财斤斤计较的模样,没人知道,没人知道,没人知道。
珍娘一直隐藏在心中的所有话语,所有心事,此时此刻,全部在祖神焱火面前爆发出来,失声痛哭。
幽蓝焱火不断的灼烧炼化黑骷髅头,骷髅头在焱火中不断的鬼哭唳吼,却无济于事。
不过片刻,黑骷髅唳吼的声音就越来越小,逐渐变无,最后所有的黑雾消失,只剩下一枚莹白光团。
幽蓝焱火围着莹白光团在空中摇曳,公良脑中忽然出现一片景象,只见一片阴森恐怖的山林中,无数鬼魅漂浮。
虽然如此,但焱火却传来想要吃这些东西的意念。
睚眦兽魂出现在公良肩头,对着莹白光团低沉嘶吼,眼中露出渴望之色。只是面对幽蓝焱火,它却是一点也不敢放肆。
那声声吼叫,听起来好像在哀求一般。
雾化黑骷髅头被幽蓝焱火炼化的同时,一片漆黑阴森恐怖的乱葬岗中的一颗灰白骷髅头猛然炸开。同时,一座深山古庙里,一名尖嘴猴腮的道人猛地吐出一口热血,刹时,眼中一片阴戾,“是谁破了我的道法,我要你死。”
转瞬间,幽蓝焱火吞没了大半莹白光团,随后消失不见。剩下的莹白光团散作四份火花,飘向坐在上面的封衡和跪拜在地的珍娘,以及睚眦和公良。
光团飞入眉心,公良脑中一片清凉。
睚眦张嘴吞下,欢快的吼了一声后,隐没不见。
光团入体,封衡浑身打了个激灵,似有所感,连忙盘腿坐在上面,运起师门功法,似乎得了很大好处。
一份光团落在身上,珍娘只感受一股清凉从脑门直下,好像身体和灵魂都被清洗了一遍般,十分舒服。珍娘眼中泪水再次狂涌而出,这是狩猎归来,祭拜祖神时候才有的感觉,自己都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没想到祖神老人家还记得她。
“呜呜呜呜”
心中感慨,珍娘放声大哭起来,宛如失落多年的子女重新回到父母怀抱。
公良手持符文真骨站在大堂上,看着跪伏在地痛哭的珍娘和盘腿坐在上面的封衡,不知如何是好。
米谷和圆滚滚听到里面哭声,偷偷跑过来趴在门边上看,忽然发现公良看过来,咻的一下,跑得不见踪影。
鼓儿听到声音跑到大堂,看到娘亲跪在地上哭,连忙跑过去问道:“娘亲,娘亲,您是怎么啦,怎么啦?”
刚刚问了两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娘亲的伤心感染,自己竟然也跟着哭了起来。
公良在旁边看得是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