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城下,二十几辆金豆车已经被付之一炬。城门下面,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可是不是来庆贺的。而是来兴师问罪,要求歙县县令交出帅敦成的。
歙县县衙里面,方县令一开始还有些紧张。说吓到呆若木鸡也不为过。要歙县承诺以后人丁丝绢独自承担。他方懋贞就是个流官,虽然近十年流过来后再无升迁,但他哪儿有脸去代替歙县百姓充这个冤大头。
其次就是交出帅敦成。别说帅敦成现在压根不在县衙。就算在县衙这样主动交出去,这个县令往后可别再想能使唤动任何一个乡老士绅百姓了。
第一天,担惊受怕,免冠散发。
第二天,担惊受怕,吃喝不下。
第三天,怎么回事,还有第三天。那群刁民居然还没打破城门。
第四天,“歙县的老少爷们,一定要给咱自家老太爷把场面撑起来。”
“城里负责堵门,城外的负责对峙”
“有钱的出钱出物资,木棍铁具狼牙棒”
“没钱的出力,不死以后少交税,死了再也不用交税了”
不对,是“死了,还有士绅商户的集资补贴烧埋银”
不知道是谁编的口号。
歙县原本就经济发达,工商业多。很多农民都是农闲进徽州城农忙回家的。
这一有口号吆喝,组织度的优势,立马展现了出来。
对峙第一天,歙县一县对阵其余六县,打了个五五开,各种死伤十来人。
这却彻底点燃了六县心中的怒火。面对徽州府六县进攻,歙县的人是怎么敢还手的?歙县那么有钱,凭什么不独自交税。前面一百多年都交了,这大明还能有几个一百年,凭什么剩下的时间不继续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