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学官话?”高翰文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浙江人的官话水平,大多仅限于自己能听懂自己在瞎说些什么的状态。徐渭给人当幕僚多年,官话肯定勉强过得去,但能有多好,却绝无可能。
“非也,非也。我要学官话,还不至于缺教师。只是想跟徐大家学习一下,这文字语言语音的一些分类发音布局规则。”
“之前原本想胡部堂退下来,我等幕僚也各自散去。只是昨晚听你学外语一事,一时兴起,上午逛了泰西坊与社学,了解了简字正音。这套东西或许同样可以用语其他语言。这样,我要跟着胡部堂去泰西游览一番也是不错。整理出来,将来,我大明也不至于像你口中的大辽,全都对外语一窍不通。”
徐渭认真的说道。
感觉到原来如此的高翰文还是相当意外高兴的。
因为投下一粒种子,终于开始发芽了。语言学正是在罗学演绎归纳之下的衍生。说白了罗学大多是工具之学,可以应用于各个具体领域。只是这种工具与儒学不同。
儒学,学得好,不一定能用。能用与否基本是由朝廷决定的。朝廷需要权威,所以儒学要立圣人,千百年来后人只能解释圣人圣学,无一超越。所以虽然千年前提出仁义,但从未有人敢真的尝试度量验证该指标。因为一旦验证就意味着可以质疑,那么权威就不在不再权威了。所以儒学是坍缩式发展的,越古老越正宗,越现代越各种偏。都怪后人理解不了孔孟的先进智慧。
而罗学的演绎、归纳本质是工具之学,学与用是一体的,并不依赖于朝廷的认证。谁学了罗学,谁天然就可以应用与验证罗学。
比如在语言学中验证与校正归纳演绎的应用过程。任何前人在语言学中的错误与不足都会在千百年的实践长河中被照映与显现出来。因而,在罗学领域,先人的贡献是提供了一个可供改进的方法而不是结论,自然能保证学术长生。
之前的泰州学派还算是自己引诱的结果,没想到这么快就有自愿验证应用的大明本土学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