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徐家在杭州那种大城市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士绅不同,高员外,原本就对徐家有气。
因为一来拿一个寡妇勾引自己还是雏的翰林儿子,就这个气就余恨未消。
二来,正当自己要妥协时,却支派管家来说要怎么怎么操作,才能让儿子高翰文与杭州士绅打成一片。要不然自己怎么会陷进来这么深。谁能想到是要物理意义的打成一片。结果到现在还嘴硬说是管家私下操作的。死不认账,能给他好脸色才怪。
这几天,高员外跟着锦衣卫的净街大军已经学会了烧大灶,其实主要是烧开水,然后放糖,再挑到城外。
这大秋天的,已经在隔三差五下雪了,因此这个火头工的工作也让其自恃身份高了不少。每次街面见到还在吹冷风的徐员外,老远就是一口浓痰吐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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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倒霉的张大教主和其儿子, 嘉靖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去诏狱看看。
当然,嘉靖是没期望从这两倒霉蛋口中得到什么惊天辛密。
只是从其记录中贫民借无生老母,结社自保,倒是有点意思。
大明的官都是不下县的。以前农村是宗族社会,宗族就是天然的结社,帮助相亲,抵御各种自然灾害与官僚暴政。只是宗族以血缘为纽带,注定难以做大,有个几千人就到顶了。作为皇帝,是很喜欢宗族的。掀不起大风浪,还能帮助实现地方权利平衡。要是教门就危险了,轻松拉起上万人,隐姓埋名,难以检查。
没想到,到城里,失去了宗族的贫民,居然玩起了教门,这么高级的东西。不想想自己能不能把握得住。
但无论如何,城市里,由于宗族退散,这一块儿空缺,该怎么填补,确实还是有些意思。当然,另外有几个宗室子弟也牵扯在里面,也自然是要打听清楚的。
想到这儿,嘉靖更觉得自己有圣君范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