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鲲鱼返回了御兽宗,它停下来的时候还发出了一声长鸣,兴许是扇动了翅膀,窗外都刮起一阵大风。
这是提醒所有人到站了!
想着夏苑主他们要来找云听画,苏饴糖还是将他给叫醒。
他睡了多久,她就在旁边陪了多久。
云听画睡得迷迷瞪瞪的,被吵醒了还有些不耐烦,等眼睛睁开,看到苏饴糖后,他眼皮撑开的细缝都睁圆了,一双大大的眼睛像猫眼儿似的,一下子变得流光溢彩,就那么望着她笑。
教科书式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一见她就笑,像个小太阳,能把她眼底阴霾都驱散,也能给她勇气,让她面对妖魔时,绝不退缩绝望。
苏饴糖:小相公怎么这么甜,嗷!
她没忍住,低下头,在他唇边轻轻碰了一下,多的却是不敢再做,一来马上大家就要下鲲鱼了,二来,屋子里生灵不少,最重要的是,她识海内还有妖魔。
还好,按照以前经历,金针没办法攻击外界。他在她识海之中,没有本体,只能在她识海内横行霸道。
嘴唇轻轻碰了一下,苏饴糖就飞快地挪开,她轻声说:“到御兽宗了。”
云听画原本懒懒地躺着,这会儿浑身都僵了,整个人直挺挺地躺那儿,眼睛瞪得滚圆,睫毛扑扇,显得十分震惊。
他真的没想到,甜甜会主动亲他。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上次说起来是他把她圈住的,是他豁出脸去求来的,而这次才是她真的主动,且还是在床上……
床床床!云听画感觉自己躺的不是床,而是岩浆!滚烫滚烫的,他心里头都炸开了一团团火花,整个人都荡漾起来。
所以,天道誓言是不是破了啊!
短暂的失神过后,云听画伸手揽住苏饴糖的腰,想把她往怀里带,然而想象的画面很美好,现实却叫人绝望……
他这会儿没力气。
苏饴糖站在床边跟个木头桩子,他用了揽了两下腰,她都没倒到床上来!
龙渊剑:“你脸有点儿红。”
天剑竹:“年纪轻轻,身子发虚,一个牙不好,一个……”
龙渊:“肾不好?”
天剑竹总结:“主人你身边的生灵,都不够硬啊。”
“还好现在有了我。”
苏饴糖:我怀疑你在开车,我有证据。
云听画现在气血两虚,人也没什么力气,被两个剑灵这么一说,恼羞成怒,先是召回了自己的龙渊剑,接着用龙渊剑敲了两下天剑竹。
至于别的旖旎心思,一屋子都是灵物,墙角还有个在小声抽泣的黑旋风滚滚……
这都是些什么糟心玩意儿哦!不过他脸皮厚,大庭广众下都能亲她,但气血不足是个问题,不能让媳妇觉得自己不行!
男人,哪能说不行。
所以只能恋恋不舍地转移话题了。
云听画的视线从苏饴糖娇软的唇瓣上挪开,“对了,滚滚怎么了?”
苏饴糖:“在哀悼它掉了的两颗牙。”她劝了好一阵也没用,只能作罢,让它一只熊先静静。
云听画:“换牙了?我之前也换过一次毛,让师父给你喂点儿灵食补补就长出来了。”
滚滚仍是缩着头对着墙角,它哀悼的不是牙,是作为一只元婴期兽的自尊!连续两次被竹子给崩掉牙,传出去它面子往哪儿搁!
它不要脸的吗?
它要努力修炼了,把一口牙炼得尖利无比,到时候嚼碎那竹子,看它还敢不敢嚣张。
一只懒散的滚滚破天荒地有了进取心,因为一棵它咬不动的天剑竹……
片刻后,白莞他们来敲门,其他弟子已经陆续离开,他俩也该出来,回宗门了。
苏饴糖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将房间也打扫过一遍,这会儿扶着云听画出去,两人走出房间,就看到鲲鱼已经停在了御兽宗上空。
他们前面就是御兽宗正殿。
其实也没离开宗门太久,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却经历了一场妖域和一次剑冢历练,回到宗门,看到熟悉的山峰,还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云听画身体太虚,下了灵舟也不耽搁,直接被夏苑主带到了灵兽苑那边,他已经吩咐许姑熬好了补身体的药汤,就等云听画回来了就泡进去。
苏饴糖便只能暂时跟他分开了。
她回到瑶光峰的时候,师父南琉璃就等在三十六峦的传送阵那里,看到她和范小艾后,南琉璃素来严肃的脸上,很难得的露出了一个微笑。
南琉璃:“做得不错。”
“天剑竹,给我看看。”
苏饴糖连忙召唤出了天剑竹,南琉璃看见这根竹子后一脸动容,“我原本以为这天剑竹是上界灵植,没想到,它来自于剑冢。”
下三天的修士,就好似井底之蛙,对整个天下所知甚少。
“下三天了解的信息太少了。”南琉璃顿了一下,“还是得冲破境界,飞升中三天、上三天,才会了解更多,知道天有多高。”
因为看到了天剑竹,师父她立刻就竖立了下一个人生目标,渡劫飞升!
南琉璃一袭青衣,她负手而立,面容平静语气平淡,但苏饴糖愣是觉得此刻的师父高大无匹,渡劫飞升仿佛也不是什么难事,并非难以攀越的险峰,反而就像是门前梯坎,略一抬脚,就能轻松越过。
那份从容自信刻在她的骨子里,也影响着身边的人。
苏饴糖都不觉得师父在说大话。
她这才注意到师父已经修炼到了金丹期五层,顿时道:“师父你这么厉害,你一定可以的!”
范小艾也在一旁跟着道:“对。”她还拿出那跟小木棍儿,明明棍子都没丢出去,还能吹出朵花来,“大吉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