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雅儿时虽然不常进宫,后来却也曾听宫人的老人说过。
顾无尘的生母出身不高,也没有权势滔天的母家,先帝虽然宠爱她却也不能时时相互。
顾无尘的母妃在生下顾无尘之前受尽了宫中那些眼红她获得恩宠之人的迫害,一直到顾无尘被封为太子,他们母子才不必日日提心吊胆。
可最后,顾无尘的母妃被皇太后给害死了。
如今博敏的处境和当年顾无尘母妃的处境惊人的相似。
顾无尘神情一怔,又很快恢复了那副从容的模样。
“我现在心中只挂念一件事情,就是夺回皇位,我只是想利用博敏拖延西域再无其他。”
禄雅眉眼含笑的看着顾无尘,笑道:“希望如此。”
“据刺杀我的人交代,跟他们下达指令的人是一个身上有西域异香的女子,若是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不妨找人去查一查,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禄雅起身走到门前,在临门一脚的位置上站定停了下来。
她背对着顾无尘沉声说道:“无尘,离那个叫博敏的女人远一点儿,以新月的行事作风,绝不会将一个没有丝毫底细的人送过来。”
话毕,禄雅伸手拉开门走了出去。
顾无尘坐在椅子上,望着缓缓阖上的门扉,陷入了沉思之中。
顾长天见禄雅从门内出来,跟了上来。
禄雅余光看向紧跟在她身后的顾长天问道:“你还想跟着我到什么时候?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次我跟顾无尘约见的真正目的。”
顾长天嘴角啜着淡淡的笑,不发一言。
禄雅感觉自己好像是一脚踹在了一坨棉花上面,狠狠的瞪了顾长天一眼,找到了正在院子里面练舞的程千里。
程千里见禄雅冲自己来了,赶忙从远处跑了过来,汗流浃背的问道:“女君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禄雅还是第一次接触程千里,之前也只是远远的瞧见过一眼。
离近了看,程千里果然如同罗靳所说,观其面相就知道是个憨厚的老实人。
“我刚刚惹了你们家王上,现在不方便进去,劳烦程大人进去帮我问问你们王上,今夜我们住在哪里。”
程千里不拘小节的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憨憨一笑。
“我们王上早就已经为女君安排好了住处,刚刚已经命人收拾妥帖了,旁边的这位兄弟的房间就安排在女君房间隔壁,我知道在哪,女君随我来就是了。”
禄雅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一些九曲心肠的人,像程千里这样直肠子的人反倒是少见。
程千里对禄雅的印象不坏,一边走一边对禄雅说道:“之前听闻女君您出事之后,我们王上可担心您了,还派出了人去找您,可惜最后也没找到。”
禄雅见程千里是个不太设防的人,开口问道:“你们王上待那位博敏公主如何?”
程千里曾经听罗靳闲聊时跟他提起过有关于这位夏至女君和他们王上陈年的一些风流韵事,还当禄雅是吃味了,哈哈一笑道:“我们王上对博敏公主那只是礼待罢了,自是没法跟与女君您的情意相提并论,我们王上只是可怜这位博敏公主罢了,您是不知道啊,这博敏公主也真是可怜啊,她原本也是个粗使的奴婢,偏偏因为生的漂亮便被那可恶的新月王子选中送来和亲。”
程千里煞有介事的叹了口气,对禄雅两人说道:“你们是不知道啊,那些狗奴才见不得同样出身的博敏公主过的比他们好,又仗着博敏公主无依无靠就各种凌虐于她,若不是有一日被我们王上恰巧看见了,怕是早晚都得死在那些狗奴才手里。”
禄雅微微挑眉问道:“此事,有很多人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