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天捧着‘禄雅’的骨灰回到丞相府之后,就一直将自己锁在房中,任凭手下的人怎么叫门,都没有回应。
晦暗的房间中,顾长天坐在桌子前,将布包从怀中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装进了一个瓷罐当中。
罐身透着一股如月色一般柔和的白,顾长天将罐口细细封好,如视珍宝一般抱在怀中。
“雅儿,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恨我伙同别人陷害你,恨我又一次利用了你。”
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摸着罐身,轻柔的让人觉得心疼。
“你一定很想杀了为夫吧。”
顾长天深情的望着手里的瓷罐,笑的一脸温柔。
“雅儿,你来杀了为夫吧,那样为夫就还能……再见你一面……”
顾长天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如鲠在喉。
温热的眼泪溢出眼眶,滴落在冰冷的瓷罐上温润了片刻时光。
顾长天怀抱着瓷罐缓缓走到床前,将瓷罐放在床榻的里侧,与其相拥而卧。
“雅儿你放心,所有害你的人为夫都会让他们给你陪葬,包括为夫自己……”
顾长天缓缓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禄雅往日里的音容笑貌,仿佛那个鲜活的禄雅还在他身边一样。
……
桃花将一路打听丞相府的位置,在内城之中,若是你打听哪个官员的府宅或许还需要花费些时间,可丞相府的位置如今却是人尽皆知。
如今沧澜国街头巷尾传的都是有关于这位沧澜国朝堂新晋红人的风流韵事,入朝不过短短数日,便赢得了恒王独女的欢心,风流才子的形象已然深入人心。
桃花将手持长剑,站在宰相府门口。
负责守卫的侍卫见桃花将气势凛然来者不善,上前询问。
桃花将任由对方靠近他,在对方距离他不足十步的时候沉声问道:“这里可是顾长天的府宅?”
守卫双眉微蹙,怒斥道:“你是何人,竟然敢直呼丞相大人名讳!”
桃花将双眉一凛,剑拔出鞘。
“死人,不需要知道。”
手起剑落,一剑封喉。
桃花将从容的绕过那名侍卫,向丞相府中缓步而去。
那侍卫呆站在原地,路过的行人见了,上前关切的问道:“兄弟,你这是咋了?”
侍卫微微转头看向路人,双唇微张,喉咙间发出咯咯声。
路人本想凑近些听,刚向前迈出了一步,那侍卫突然像是受惊一般浑身一颤,脖颈之间先是凭空渗出颗颗血珠,一道如线粗细的伤口缓缓浮现。
侍卫脸上渐渐浮现出痛苦之色,想要伸手去捂住伤口。
就在指尖马上就要碰触到伤口的时候,那伤口却在瞬间喷张开,温热的鲜血飞溅三尺,在空中爆出了一团血雾,而那名侍卫则在血雾之中向后一倒绝了气息。
路人一脸木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呆愣在了当场。
一会儿的功夫,便有不少路人过来凑热闹,见到侍卫诡异的死法都觉得背脊一阵发麻。
桃花将从丞相府门而入,一路上遇神杀神遇魔斩魔。
丞相府中的人早就已经被顾长天换成了自己的人,个个都是好手,可在面对桃花将的时候竟是不堪一击。
一众人拦在顾长天寝殿门口,一个个严阵以待的看着向他们步步逼近的桃花将。
桃花将手持长剑,双眸凛厉的看向挡在他身前的人。
“不想死的,都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