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顾长天这么一提醒,禄雅也回想起街上遇见的那些人的相貌。
“的确,这沧澜国地处于地表之下,常年生活在这里的人必定皮肤白皙,可刚刚在街上,我的确看见了几个皮肤黝黑的人,他们耳廓后的肌肤与脸上的肌肤有差异,应该是后天被太阳灼晒所致。”
一个没有太阳的地方,又怎么会被太阳晒伤?
“可这些人又为什么要跑来地底的沧澜国生活?”
如果这些人是因为机缘巧合误入进了沧澜国,那就一定会想办法出去。
如今待在这里不走,就只能说明,这些人是自愿留在这里的。
能让一个人舍弃原本的生活留在这里,必定要有一个理由。
而这个理由很可能就是能够帮助禄雅和顾长天解惑的关键所在。
顾长天眸色微沉,烛光映照在他漆黑的瞳孔之中,投射出一个扭曲的影子。
“从之前这里人的表现来看,如果直接问他们,他们未必会直接告诉我们。”
“你是想抓一个人逼问么?”
顾长天摇了摇头,“街上的守备很多,稍微有所动作就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昨天那个男人似乎很想讨好你,我们可以从他的身上下手。”
既然有所图谋,就更容易利用。
禄雅点了点头,摸出了香囊之中的九曲珠。
“这珠子到底有什么奇特的地方,能让这些沧澜国的人如此看重?”
顾长天将视线聚焦在禄雅手中的九曲珠上,眼眸之中的情绪阴晴不定。
“这九曲珠的奇特之处自然不是他们这些普通百姓能知晓的,在他们眼中,这九曲珠恐怕代表着一种象征,御主,我倒是很好奇,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沧澜国的国君,被人称之为御主的人。
若说这整个沧澜国被一个巨大的谜团所包裹着,那这位御主,就是在这团迷雾核心的存在。
借着烛光,禄雅泛着流光的双眸注视着九曲珠。
“或许,不用我们去找他,他很快就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
对比外面熙熙攘攘灯火通明的街道,沧澜国的皇宫之中却阴暗的可怕。
冷西决坐在王座之上,清隽的面貌被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下。
“本王说过,要废除活祭之事,难道你们都听不懂么?”
殿上的大臣们站立在原地,却没有一人作声。
这种沉默,代表着的是一种彻彻底底的无视,没有人将面前这个青涩的君王放在眼里。
被专门派来侍奉冷西决的从者上前一步,好声好气的劝谏道:“御主,活祭之事乃是咱们沧澜国几千年来的传统,此事事关重大,相信各位大人也不敢轻易做主,若是御主您真有此意,还是先问过御王之后再同各位大人商讨也不迟啊。”
冷西决将手中上表的奏折直直的从手中扔了出去,怒斥道:“你们的眼里还有没有本王!”
朝臣对冷西决纷纷叩拜,却都选择了沉默。
若不是祭祀指定冷西决为御主,根本不会有人把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看在眼里。
恒王冷贤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对冷西决说道:“臣觉得此事已经没有再商讨的必要了,沧澜国的根本不能动。有这个功夫臣劝御主还是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吧,若是您提起的那位命定之人还不出现的话,就请御王早些迎娶臣的女儿,全沧澜国的人都知道,臣的脾气不太好,怕是等不了御主太长时间。”
冷贤一脸挑衅的笑看着一脸怒气的冷西决,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