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雅浑身的气势陡然一变,右手在腰间一抹,只见寒光一闪,一柄软剑便从禄雅腰间拔出直指向跪在地上的银霜。
“有胆子,你就再说一遍!”
禄雅眼中杀意凛冽,气势逼人。
那软剑的剑尖反正寒光,抵在寒霜的心口处。
银霜被禄雅身上的气势所震慑,半天没说出话来。
当初银霜便知道,禄雅必是人中龙凤,她相信禄雅早晚会成为那翱翔九天的凤。
却没想到造化弄人,禄雅最后会死于太后之手。
或许是死了一次,禄雅浴火重生。
身上的气势竟是比之前更强势数倍,银霜心中惊骇不已,这种气势她也只有在顾长天一人身上见过。
强稳住心神,银霜神情微敛,正色道:“奴婢对天起誓,奴婢所说字字句句都是真的,若有欺瞒定受天打雷劈之刑,死后必定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银霜这誓言,发的不可谓不毒。
但现如今的禄雅,并不是原来那个能被誓言轻易迷心的禄雅了。
“区区毒誓罢了,若是毒誓当真管用,为何皇太后还活在这世上?本宫又怎知,这不是另外一个圈套呢?”
银霜面露悲切,说道:“此事的确荒诞离奇,娘娘不信也实属正常。只是可否请娘娘听银霜讲完,若娘娘听完还认为是银霜欺骗予您,尽可以将银霜就地斩杀,或是对银霜施以十八般酷刑,银霜都甘之如饴。”
禄雅虽然当初恨银霜辜负了她对她的信任背叛了她,心灰意冷。
可后来她也曾回忆过那时的情形,深觉以银霜的脾气秉性定是受皇太后胁迫,才会如此。
她此时虽对银霜疾言厉色,心中却还是信银霜的。
只是银霜所说之事实属荒诞,当年她亲眼见皇太后将她的肚子剖开取出里面的孩子,那孩子并未足月且不哭不闹,难道不是真的死了么?
“你且说来,本宫自会判断。”
银霜见禄雅还肯听她说话,惊喜不已,将身旁的小娃娃伸手牵了过来,这才说道:“当年皇太后以奴婢哥哥的性命为要挟,让奴婢为其做事。奴婢侍奉在皇上身边,皇太后怕皇上起疑,与奴婢往来并不多。皇上待奴婢极好,奴婢感恩,给太后传递信息的时候也是真假参半大多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银霜说到此处,抬头看向禄雅。
“奴婢被娘娘指了留在身边,欢喜不已,以为投得了明主,今后便不必做那些龌龊的事情了。只是这宫中风云诡谲,奴婢也是迫不得已。”
银霜对禄雅百般好,只背叛了禄雅一次,却害得禄雅险些命丧黄泉。
“当日皇太后取子之后便将孩子交予奴婢,奴婢见那孩子没有声响便也以为孩子死了,奴婢虽心中不忍,却还是将孩子扔进了太后一早准备好的药缸之中。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太后命奴婢将孩子从药缸中捞出偷偷找个地方埋了。”
银霜看向小娃娃,眼中露出慈爱的神情。
“也是这孩子命不该绝,奴婢本打算将这孩子埋于这宫中的桃花树下,奴婢还记得,娘娘对这树下东西极为惦念便想着将孩子一同埋在这里,也算了了娘娘心愿。谁知奴婢刚打算将这孩子放进土坑里,他就突然大哭起来,奴婢起初也害怕,在确定这孩子确实有体温之后,这才感念上天恩泽,为娘娘您在这世间留下一丝血脉。”
银霜拉过小娃娃,对禄雅说道:“娘娘若是不信,银霜还有证据可以证明。这孩子自小体质特异,如同娘娘一般伤口痊愈的极快,若只是寻常的擦伤,不消半刻便好了。这天下有此特殊体质之人寥寥无几,娘娘若是不信,一试……一试便知。”
禄雅喝了顾无尘的心头血,又曾服食过西域寒神草。
她的孩子继承她血脉之中的药效也不是不可能,银霜虽然说的话极为荒诞但却条理清晰,若说是胡诌,编排的也未免太过周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