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娇羞的,含情脉脉。
人,在用情至深时,眼神和细微的表情上,可以洞察一切。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
此刻的韩采苓,就是这样。
完完整整的将整颗心,整个人都要交托于他,这个她爱慕了多年,梦想着携手共度一生的男人,嫁给他,成为他的女人,就是她此生最大的梦想。
而这个梦想,明日就可以达成了。
韩采苓不仅仅是动了情,动了心,乃至此刻的心绪,都是激动地,幸福的,难言的。
不同于她的状态,厉沉溪从始至终,幽冷的面色静沉,黑如点漆的冷眸中,也森然的毫无温度。
他只是看着眼前逐渐放大的容颜,在她距离自己唇沿一厘米时,抬手打断了。
韩采苓一愣,木讷的睁开了眼睛,“沉溪……”
“别急。”男人淡淡的,修长如玉的单手拂开女人的面颊,沉冷的轮廓冷峻,深邃的视线落向她,“先说说其他的。”
韩采苓微怔,有些没反应过来,僵持的身形还保持着这样的姿态,望着他眨了眨眼睛。
男人沉吟了下,睨向她时皱起了眉,“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觉得我对你好吗?”
这个问题,韩采苓连想都没想,直接就笑了,“当然好了!”
他无条件的给她巨款,资助她成立公司,在她五年前生下孩子后,也从未嫌弃过她半点。
虽然,生孩子这件事,她做的很隐秘,但厉沉溪有多聪明,她是知道的,自己和查理的关系,就算再掩饰,也等同于欲盖弥彰。
但他从未说过什么。
默许的态度,了然的接受于她。
包容她,爱护她,乃至给予她的,都是万千所有人都比之不及的。
就包括她手上此刻戴着的这枚鸽子蛋,异常难得的粉钻,却在某一日她不小心洗手时掉进了下水道,她悔恨了好久,却在厉沉溪听闻后,直接在转天,又送给了她一枚更大,更真贵的钻戒。
这样出手阔绰,这样无私爱护,不是爱,又是什么?
厉沉溪轻然的点了下头,眸色不动,“那么,采苓啊,我们都坦诚一点,如果你做了什么,瞒着我的事情,不妨现在就说出来,放心,我一定原谅你。”
言犹在耳,一瞬之间,韩采苓的身形就僵住了。
她愣了好久,才慢慢的找回了思绪,半晌,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目光闪躲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踌躇的不知如何开口作答。
瞒着他的事情,又何止是一件!
难道真要一件接着一件的一一列举吗?
不可能的!
事已至此,即将大喜的日子,厉氏早已对外宣布了婚期,亲朋好友的请柬也都送抵了,婚礼,厉氏是万万不会取消的。
那么,她又有何惧之有?
她故作镇定的抿了抿唇,看着他哂笑了下,“说什么呢?我怎么有点听不懂了呢?瞒着你?什么事我瞒着你了?”
厉沉溪不说话了。
他冷峻的面容瞬时沉了下去,就连熠熠的眼瞳也暗淡起来,了无光泽,只是用一种漠然清冷的目光,恍若看待陌生人般,定定的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