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小姐此时微微一笑道：“洛娅小姐，我去给您准备一下下午茶吧，难得您今天不困……这段时间，您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玩一下这个模型。不用当心会弄坏，它还是比较结实的。”

洛娅默默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看着散落一桌子的城堡模型前端区域的部件，从里面捡起了一块部件，便开始思考了起来。

女仆小姐脸上便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缓缓地退离了这间个阁楼……既然是准备的下午茶，自然要精致一些。

所以时间多花一点点，自然也是必要的呢，因为洛娅小姐可是……主人亲口认定的妹妹呢。

作为一个合格的女仆，这些都是自我修养呀！

……

“……什么声音？”

就在结界出入口处，古城内部区域当中看守的雷霆塔主以及两位执事，此时感觉到了大地的震荡之后，不禁暗自心惊。

“好像停止了。”雷霆塔主皱了皱眉头，“不过我没有收到辉耀塔主的通信……他们应该没事，或许只是发现了什么。”

两名执事自然是以雷霆塔主为首的，此时直接点了点头，神色也安静了不少。

两名执事在位的时间还比较短，并且都是百年前大战之后，才提拔上来的，对于百年前的大战，也仅仅只是从协会总部的内部藏书室当中，看见一些当年的记载——此刻难得有机会，便忍不住好奇询问起来。

“雷霆塔主……我曾读过一些文献，根据上面上记载的内容显示，【他们】是比魔鬼还要恐怖的存在……到底，【他们】恐怖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会遭受整个【非人领域】的讨伐？”

“亚里斯之前的来犯，你们也知道的吧？”雷霆塔主沉默了片刻后道。

自然是知道，甚至清清楚楚——因为这是前两天的事情……那甚至是他们加入协会，成为执事以来，所遇见过的最恐怖的灾难了。

雷霆塔主叹了口气道：“当初亚里斯还是协会的前任第一塔主，受到众人的拥戴……可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亚里斯接触了【他们】之后，就变了个人似的。他不仅悄悄地做了许多禁忌的实验，甚至为了得到足够多的灵魂作为筹码去与【他们】做交易，甚至不惜在现世挑起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到了最后，任不满足的亚里斯甚至连自己的妻子，以及女儿的灵魂也打算献上……”

两名执事此刻听得冷汗涔涔。

雷霆塔主则是意兴阑珊，“其实不仅仅只是亚里斯，我们当中好一些人，也在背地里地悄悄和【他们】进行交易……你们能够想象吗，当一个国家，它的所有管理机构，从上到下的每一个部门当中，腐败贪腐都已经成为了，成为了伴随血液流动而存在的一种大家都默认的活动的时候，这个国家会是怎么的一个光景？”

“那……这个国家就距离灭亡不远了。”执事们低声……低声说道。

“是啊，距离灭亡也就不远了。”雷霆塔主点了点头，“还好，辉耀塔主从东方游历回来，他预感到了长此下去，非人们将会迎来最恐怖的灭亡——这种交易本身，就像是魔鬼的诱惑一样，尽管它能够使个体不断满足——但它俨然也是一个无底的深渊，当某一天我们无法满足它的需求的时候，它将会吞噬的定然是我们自身。”

“所以才有了百年前的大战吗……”执事们恍然大悟，“既然是这样……可是根据文献看来，当初组建的联军当中，各族都有出战的，并且伤亡惨重……那为什么，当初想辉耀塔主，或者赤炎塔主等，甚至是兽王，十三氏族的大公一流的，却没有参战呢？”

“你们是觉得，如果当时我们最强大的一批人也参战的话，就会不让联军的伤亡如此的惨烈对吧？”雷霆塔主淡然说道：“你们甚至还把我也算进去了，只是不好意思当我的面说出来，对吗？”

他们只好尴尬地苦笑了一声。

雷霆塔主吁了口气道：“并不是我们不想要参战……我们是没有办法参战。”

两位执事顿露疑惑之色。

雷霆塔主解释道：“我刚才说过，这个国家，从上到下的每一个部门，都已经陷入了这个漩涡当中……联军虽然在辉耀塔主的努力之下组建成功了，可是暗中反对的——那些身在漩涡当中并不愿意抽身出来的家伙，显然并不希望看见这种【捷径】被毁去。”

“您的意思是……”执事们大吃一惊，“当初大战之时……其实还分成了两派？”

“我们需要留下最高端的战力，去限制着那些反对派。”雷霆塔主苦笑道：“很讽刺对吧？我们自己内部的高层，居然还帮着敌人来对付自己人……你以为辉耀塔主愿意看着那么多年轻而又有潜力的生命，就这样白白葬送自己吗……实在是当初，迫不得已才这样去做。为了让联军能够顺利出征，辉耀塔主就自己一个人硬生生地镇压了十三氏族的大公，以及当初【非人领域】当中前十的头号通缉犯当中的六个，根本抽不出身来……而我们，也各自有自己的任务。”

两名执事顿时沉默……他们年轻，并不知道当年还有这样的内幕，此时只感觉心情颇为的复杂。

“事后，联军惨胜。”雷霆塔主摇摇头，“至于当初的反对派，也自然失败。它们当中不少都直接被关闭了起来——这就是协会【零度地狱】的由来。至于类似十三氏族大公之流，因为本身牵涉到了一整个族群的关系，考虑到【非人领域】的安定，辉耀塔主也只能略作了一些惩罚之后，不得不将它们方式各自的领地——从那之后，十三氏族也只能约束吸血鬼，不能够随意在现世捕猎人类。当作为补偿，塔主也答应它们，将各大氏族在现世的【农场】免费迁入【非人领域】。不然以【非人领域】的居住费用，这十三氏族就算卖了自己的都不够！”

“是啊……协会能够出现辉耀塔主，实在是我们的福气。”

雷霆塔主却摇摇头，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道：“福气？或许吧……但其实，我们甚至在拖累他。不然以他的才情，没准已经能够跨越最后一步了。”

“最后……一步？”

雷霆塔主喃喃自语道：“魔术的终极……见神！”

“魔术的终极……见神？”执事们感觉今日仿佛打开了新的大门，顿时目光狂热地看着这位最年长的塔主，希望他能够说出更多。

雷霆塔主却摇了摇头，“你们还在进步，还没有摸到极限……现在说了你们也理解不了。先把现在的路走完了再说。辉耀塔主层说过，贪多嚼不烂！切记急于求成，凡是要按部就班，欲速则不达！”

“辉耀塔主果然是一位智者…智者！我等一定会记下来！”

忽然，起雾了